厉延颇有些同情他，但是坚决不出声，努力降低存在感。

那模样完全是将秦芷莹当成了会吃人的妖精。

戚默僵硬地在秦芷莹身旁坐下，他再看向时玥，眼神很哀怨。

时玥：看不见看不见。

秦芷莹性子倒是挺好玩的，自从她放弃霍天泽后，人也更加潇洒。

她是妥妥的颜控，日常就是开派对，调戏帅哥。

谁不羡慕这样的生活呢？

再说了，戚默和厉延长得都这么好看，陪漂亮姐姐吃一顿饭又怎么了？

时玥这么想着，心里毫无负担，谁想到一抬眸，便看到秦芷莹已经将外套脱下。

她的裙子还是裹胸样式的，香肩和锁骨被凹出最性感的形状。

她一手拿着酒杯，微微往戚默那边靠一下，娇声问，“戚默，能帮我倒酒么？”

时玥仿佛在看红裙小妖精在调戏西装版双开门唐僧，“……”

那啥，帮漂亮姐姐倒酒，也不过分吧。

戚默绝望地收回视线，小姐真的好狠心。

“戚默，你月薪多少？”秦芷莹问。

戚默守口如瓶。

时玥帮忙回答，“十万。”

“才十万？”秦芷莹看向时玥，不满了，“你虐待保镖啊？”

时玥：“？？”

她弱弱开口，“那要不然，有危险的时候我替戚默挡挡？”

秦芷莹一噎：“……”那也不必。

厉延没忍住，低笑了一声。

戚默也维护自家小姐，郑重地说，“已经很高了。”

主要是霍三爷在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闲着的。

“说到这儿，你后来没遇到什么麻烦吧？”秦芷莹问，“上次的事情，我家里没查出什么眉目，警方那边也只是处置了那个下药的人。”

厉延这才抬头看向时玥，“有人要伤害你？”

“咦，说到玥玥有危险你就紧张了？你暗恋玥玥？”

秦芷莹成功地让厉延尴尬住，时玥无奈地叹气，“姐姐，你别吓厉延，下次我也不敢陪你吃饭了。”

秦芷莹这才闭嘴。

厉延耳根发烫，继续低头吃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顿饭，厉延和戚默都觉得百般煎熬，特别是戚默，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是早已经坐立难安，耳根已经变成深红，一杯酒没喝，却弄得像是喝了一打一样。

回去路上查酒驾，戚默愣是吹了十次仪器，把人家交警都整懵逼了。

——

夜里，时玥躺下的时候才收到霍千杉的信息：嗯。

时玥看着那个再简单不过的回复，却知道他的回答有多郑重。

常年不着家，遇到大案要案就忙得不可开交，还伴随着未知的危险，这就是霍千杉的生活常态。

他似乎从来没有说过累。

她正要打字，霍千杉就的语音通话就打过来了。

“还没睡？”磁性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时玥将耳机戴上，说话的腔调也格外慵懒，“嗯，刚把头发吹干。”

他的声音在耳机里，显得更加低沉，似乎藏着平时难以察觉的情绪，“今天贴了药膏？”

“没呢，我感觉出去走一走，好像没有那么酸痛了。”

两人随意地聊着，时玥把今天晚餐的事情都分享给他听，说得眉飞色舞，语气是鲜少的欢快活泼。

这让霍千杉隔得好远也感受到她此时的心情。

他甚至听出她在说话时在床上翻滚的动静。

于是也会跟着笑。

时玥用指腹抵住耳机，感觉他仿佛就在她耳边笑，还带着热气那种，实际上不过是她说话太激动，耳朵有些发热罢了。

她微微一侧头，看到那件灰色的背心。

背心已经洗晒过，她本来要还给他的，但是他人不在，她便扔回自己房间了。

她脑子一懵，忽然问，“霍千杉，你到底有多少背心啊？”

那边顿一下，嗓音意味深长起来，“你可以去我房间看看，顺便把你手里的放回去。”

时玥：“……”他又知道她正抓着他背心。

他的话自然把两人都带回昨晚，那炙热的皮肤接触，绕在空气里的暧昧，仿佛又重现，只是现在两人是隔着手机，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

时玥还真的起身，“那我去了？”

霍千杉隐约能听到手机里窸窣的动静，有开门声，走路声，她还真的跑过去？

他忽然抓紧手机，有种怪异的、却刺激着他大脑的兴奋感在滋生，血液在沸腾，让他不得不走到宾馆窗边，让扑脸而来的凉风给自己降温。

女生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在看乌龟哦，你没告诉我它的名字。”

“小乌。”

“嗯？”

“它叫小乌。”

“千杉哥哥你起名字真棒。”时玥没有感情地称赞，“小乌真好听。”

霍千杉：“……”

半晌，他嗓音又低一度，“再叫一次。”

时玥：“小乌？”

“……”

两人都沉默两秒，随后一同嗤笑出来。

霍千杉第一次不是因为案件而打这么久的电话，他忽然觉悟，刚才怎么不是打视频通话。

听到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困乏，他开口，“睡吧，我有空再联系你。”

“好，晚安……”

她的尾音像是有个小钩子，勾得霍千杉喉咙发痒。

“嗯。”他应一声，没有挂电话，“你不回你房间？”

那边义正言辞：“我回了啊，我躺我自己床上了。”

霍千杉扬唇，却好像有千里眼似的，“嗯，别流口水在我枕头上。”

时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