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鹏飞陪着小雅来到了关押金凤凰的基地。顺着郊外的高速公路，一路风光，到也增添了不少生活的趣事。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已经退去了，气温上升了十度，地面上的雪也化得干干净净。

彭翔和林辉坐在前面，张鹏飞和陈雅坐在后排，两人很珍惜这难得的时光。太阳照在车厢里暖洋洋的，有一种初春的景像。然而当地人都清楚，这只是寒冬来之前的一次回暖，再过一阵，西北真正的冬天就要到了。

郑一波到得比他们早，一直等在门口。基地的操场上有两列正在训练的士兵，或许是看到天气好，战士们也闲不住了。郑一波看到张鹏飞的车就走了出来，拉开车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您真的确定要见她？”

张鹏飞见他表情古怪，问道：“怎么了？”

“她现在的样子……”郑一波又看了眼陈雅，“那味道……”

“呵呵……”张鹏飞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一个人被在乎自己的人看到惨样，这对心灵是一种打击。”

“您是说她很在乎您？”

张鹏飞分析道：“没错，她很在乎我对她的态度和看法，她在我面前一直都维持一种比较高端的气场，因为她知道我的地位很高，不想露怯。可是一但我看到了她现今的那样，那对她来说……”

郑一波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陈雅问道：“米拉还好吧？”

郑一波回答道：“自打从医院回来后，她的情绪就有些低落，饭量也比平时少了一半，总是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那就让她好好思考吧，一定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张鹏飞吩咐道。

“我知道，您放心吧。”郑一波点点头。

三人边说边聊，很快就来到了禁闭金凤凰的小单间，这里与她平时住的地方不同，房间里没有窗，属于完全封闭的空间。

郑一波站在门边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雅轻瞄淡写地说：“我对这里的情况比你了解……”

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可是人家陈雅的地牌，只不过暂时为反恐总队提供使用权罢了，她才是这里的领导！

战士开了锁，郑一波轻轻地把门推开，刚打开一道缝，就有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做呕。张鹏飞皱了下眉头，真没想到这味道如此难闻，这要是关上一个月好人也得逼疯！这是一股复杂的味道，汗臭、屎尿味，里面估计从来没打扫过，曾经关押过不同的人，长时间密不透风、暗无天日，最终融合成一股无法形容的难闻味道。

“放我出去吗？”还没等几人走进去，里面就传出了脚步声，有人朝着门口走过来。

“站住！”早有战士挡住了金凤凰的去路。

借着微弱的灯光，金凤凰也看到了门外的张鹏飞和郑一波等人，她的眼睛闪了闪，目光怨毒的盯着张鹏飞。张鹏飞也没有说话，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现在的金凤凰真的很惨，衣衫不整，脸上也很脏，应该是长时间没洗脸导致的。头发已经成绺了，同大街上的乞丐差不多。

“你来干什么？”金凤凰冷声问道。

“我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要是忍不下去了，如果我心情好……没准放你出去……”张鹏飞挥了挥手，似乎想把这股怪味赶走。

“张鹏飞，你是恶魔！”金凤凰恶狠狠地喊道，要不是身上戴着刑具，她肯定会扑上来。

“和我说说……这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张鹏飞的目光打量着单间，渐渐看清了里面的模样。这就和水牢差不多，地面不是实心的，而是用钢筋焊成了筛子状，如此设计也是方便粪便的排泄，说得直白一点，这就好像是一间厕所，筛子下面的空间满是脏东西。如果在这里住上一晚……张鹏飞难以想象那是什么滋味。

金凤凰瞪着张鹏飞没说话，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枪，肯定疯狂的向张鹏飞射击。

“呃……”张鹏飞摆出要吐的模样，向后退出了房间，看向郑一波说：“不行，这味太大了，把她弄出来说话。”

郑一波挥手让人把金凤凰带出了房间，众人把她看得更清楚了，就连郑一波也差点吐出来。她的衣服上还沾了些粪便，两条腿上**的，想来是被尿液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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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拉着陈雅向后退了一步，捏着鼻子问道：“金凤凰，你们外国女人身上都有汗臭味，一天不洗澡就像牲口似的，你都几天没洗澡了？”

“张鹏飞，你这是虐囚，你这是人格的侮辱！你是个王八蛋！”金凤凰愤怒地骂道，这位叱咤风云的女间谍，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被人折磨成这样。

“闭嘴！”陈雅冲上去，飞身就是一脚，正中金凤凰的胸口，一脚便把她踢倒在地。

金凤凰痛得大叫一声，挣扎着爬起来，看清面前的女人是陈雅，她微微有些惊讶：“你也来了！”

陈雅没理她，又退回到张鹏飞身边。

“金凤凰，你现在服软吗？”张鹏飞逼视着金凤凰的眼睛。

金凤凰没说话，她的自尊心已经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要么再关你一个月？”

“不要……”金凤凰扑通一声给张鹏飞跪下了：“我知道你的厉害了，行不行？”

“你不是很牛气吗？”

金凤凰摇摇头。

“金凤凰，你说……如果我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交给你们组织成员，那将……”

“不要，千万不要……”金凤凰拼命摇头：“我求求您，要我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再关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疯了！”

“金凤凰，你怕我吗？”张鹏飞阴冷地问道。

“怕……”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情报，只要你别关我，怎么样？”金凤凰想和张鹏飞做交易。

张鹏飞摇摇头，说道：“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对你掌握的东西不感兴趣！不过今天……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如果你能表现得好，那么或许我就提前解除你的紧闭，但如果你……”

“你有事问我？”金凤凰看向了陈雅。

陈雅点点头。

“能不能……先让我洗个澡？我不想这个样子，我太难受了，求求你们了！”金凤凰的模样很可怜，真的被张鹏飞折磨惨了。

张鹏飞笑道：“你不洗澡……我们也没法和你谈，金凤凰，我就是现在把你**了扔在大街上，任凭你再怎么美丽性感，也没有人愿意多看你一眼！”

张鹏飞的话就像刀子一般扎在金凤凰的胸口，她的身体颤了颤，低下了高昂的头。郑一波暗暗佩服，第二次被关押之后，他已经感觉到了金凤凰与之前明显的不同。现在的她眼神中有一种绝望和悲悯，整个人好像少了一些过去的光彩，领导还真是厉害，能摧毁这样一个人物的心理防线！

“去吧，老郑，给她好好冲冲，把味道去去，太难闻了！”张鹏飞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看向金凤凰说：“上完厕所没有纸擦屁股的感觉很难受吧？”

金凤凰的身体又剧烈的颤抖起来，现在的她就像从粪坑里爬出来似的。

“别怪我这么对你，这是对你们这种人的报复，谁让你们可恨呢！”

金凤凰低着头，喃喃道：“请让我洗澡……”

“快去吧！”张鹏飞冷声道。

郑一波马上让人把金凤凰带走了，他陪着领导走进休息室，钦佩地说道：“张书记，您又让我学了一招，太厉害了！”

“没那么容易！”张鹏飞严肃地说道：“她的心理素质很强，虽然这两次对她的打击很大，但未必真的已经让她崩溃了。”

“那……”郑一波一脸的不解。

张鹏飞看向陈雅，问道：“你觉得呢？”

陈雅说道：“我觉得她很爱惜自己的头发……”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道：“你比我还狠！”

郑一波张大了嘴巴，惊讶道：“难道要把她的一头金发剪掉？”

“可惜啊，她的头发真的很漂亮……”张鹏飞长叹一声：“我这也是没办法，她越是恨我，对我们的计划越有利！”

陈雅点点头，说道：“现在的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只要稍微用些手段，她就会失去理智。”

张鹏飞说：“这是一个长久工程啊，这个女人对我们十分关键，必须从她身上想办法！”

郑一波看向两人，苦笑道：“张书记，只是……我们这么对她是不是……”

“我也不想这样，其实……我也挺可怜她的，但是……”张鹏飞无奈地摇摇头。

“要么我来吧，做这种事我擅长。”陈雅说道。

“你？”

“我可以让部下来办……”

“那……那还是用点别的办法吧，把她的头发留下。老郑说得也对，我们也不能太过分，要不然我良心上会不安的。”张鹏飞认真地说道。

“她们有办法。”陈雅说道。

“一会儿看情况再说。”张鹏飞思索道。

这时候郑一波的电话响了，他接听说了几句，随后就挂上了，看向张鹏飞汇报道：“是哈图阿不，问我关于那些被拐妇女的情况，他对这事挺上心的。”

张鹏飞突然想起一事，说道：“这件事你还要多盯着点，我是说在侦破方面，争取再破几个类似的大案子，然后好好宣传！”

郑一波点点头，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用意？”

“到时候你会明白，总之一定要把这件事搞得声势大点。”

“嗯，我懂了。”

“哈图阿不……”张鹏飞自言自语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他会对这件事上心的！”

郑一波不知道领导又想到了什么，见他在思考，也没有深问下去。陈雅到是明白张鹏飞想什么，看向郑一波说：“这件事同米拉有关……”

郑一波眼前一亮，心中渐渐有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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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洗完澡的金凤凰才被带了出来，换了身干净的囚服，比刚才整洁多了，身上的怪味也没有了，完全是洗发水的味道。金凤凰弯着腰站在张鹏飞面前，目光躲闪着，不敢和他对视。经历了这几次的对抗，她看到张鹏飞有点害怕。

张鹏飞围着她嗅了一圈，皱眉道：“还是有臭味……”

金凤凰的喉咙动了动，也用力嗅了嗅，目光黯淡地低下头，她也觉得自己身上还有味道，其实这多半是一种精神作用，张鹏飞恰恰利用了她的心理因素。

“被关的滋味不好吧？”

“嗯。”

“你过去是不是也这么害过华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