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纪检部门对张公子和钟公子两人非常客气,虽然掌握了大量的人证和物证,又没法从他们嘴上得到有价值的东西,但还是把他们放走了。张九天两人心中明白,纪检部门根本就没想抓他们,只是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自己“善后”。纪检部门的做法只是一个象征,告诉他们这件事闹到了一个必须由官方出手的地步,但是考虑到他们的身份,又不可能真将他们如何,所以需要他们主动退步。要不然官方只能来真的了。
两人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他们却失败了,**裸的失败,败在了一个并没有露面的人手里。直到现在,抛掉李静秋事件,他们仍然不知道酒厂这个事有张鹏飞的介入。
两人一同回到别墅,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马上说话。张九天掏出烟来扔给钟家胜一支,两人默默地吸着烟。良久后,钟家胜才问道:“情形很明显,他们没有骗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张九天点点头,说道:“大意了!”
“怎么办?”
张九天反问道:“你说呢?”
钟家胜说:“肯定是对方动了手脚,我看……放弃吧,由我和对方大老板直接谈,酒厂这块地我们不要了!”
“我他妈不甘心啊,到手的钱!”张九天捍紧了拳头。
钟家胜劝道:“九天,现在已经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了,你没听纪委的人说吗,我们以前的事也被揭开了,这要是真闹大了……”
张九天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知道钟家胜说得没错,前有乔炎鸿的例子在,如果事情被公开闹大,那么老爷子的能耐再大,也不能保他们安稳。眼下,或许只能退出酒厂这块地的利益,向对手主动示软,他相信对方也没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好吧,听你的……和他们谈判,这块地我们不要了,退出!”
“嗯,然后我们还要买通媒体,别让他们再报导了,近段时间低调一些吧。”
“老高,赵莉莉他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张九天一想到被自己人坑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以后的事!”钟家胜眼中也闪过一丝凶狠。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张九天苦笑道:“是老爷子,”说完便接听了电话。
“爸……”
“九天啊,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些年经商……干的就是这些事?”张泉的语气很失落。
“爸,对不起,您……您都知道了?”
“这事影响很坏,已经传进中南海了!我要是不知道,你以为京城纪委会轻易把你们放出来?我老实告诉你吧,如果没有我在,你们小命都不保了!”
“什么?”张九天大惊,没料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我问你,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房产商?”到了这种时候,张泉不得不怀疑对手的背景了。
张九天解释道:“爸,确切地说这家房产商是由一家台企投资的,这家企业很神秘,专搞一些高科投资和风险投资……”
“哎,不说这些了。我问你……想怎么办?”
“我正要通知对方,酒厂那块地我不要了!他们闹得这么大还不是因为这块地!”说到酒厂这块地,张九天还有些不甘心。如果按照以前的路子走,最起码也能价赚两个亿,可惜他现在百忙活了。
“这还不够!”张泉说道:“你的眼光还是太短浅了,不要老想着酒厂这件事!我看该吐出来的都吐出来吧!”
“什么?”张九天激动地站起来:“爸,您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我在京城这些年……”
“不该是你的就要吐出来!”张泉的话不容反驳:“我现在是敏感时期,这段时间你别在京城晃荡了,公司的事该放一放了!”
“爸,这可是我的心血啊,难道就这么扔下了?”张九天清楚老爷子这些话的意义,难道非逼得自己暂时退出京城?
“只要我在就还有机会,你怎么还不明白?”张泉这次真的怒了。
张九天恍然大悟,眼下保住父亲上位要紧,其它的都不重要。只要张家的这面旗不倒,他今后就还是张公子!
“爸,我明白了!”
“好吧,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张泉挂上了电话。
“老爷子什么意思?”钟家胜问道。
“放手,全部放手,他让我们全部放手!”张九天痛苦地双手抱头,今后一段时间曾经风光一时的长河集团将在京城上层社会消失了!
钟家胜也是满脸的不甘,可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便苦笑道:“听老爷子的吧,他说得没错,情况远比我们能想到的严重!我们的对手已经不是这家小小的地产公司了,再闹下去或许会被张鹏飞钻空子。”
“哼,张鹏飞,早晚让他好看!”张九天握紧了拳头。
“没事,只要咱们的老爷子不倒,我们就不比他弱!他张鹏飞如果没有刘家老爷子,能有今天?”钟家胜劝道。
“对,这话我爱听!”张九天微微一笑,“你马上和对方联系,这次我也会会他们,最好让他们的大老板露面!”
“是啊,是应该见见这位冉总了!”钟家胜掏出手机联系对手。
张九天疲惫地倒在沙发上,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失败,心里有些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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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胜利并没有让张鹏飞轻松下来,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把张九天的事放在心上。眼下,他又有了新麻烦。
张鹏飞正在办公室里和郑一波研究下一步的反恐工作时,突然接到消息称数百西北安族民工在西海省宁北市与当地员工爆发了群体斗殴事件,双方伤亡人数上百,其中有五人因受重伤抢救无效而死亡,西海警方还在进行后续的维稳调查。出事地点在一家金矿企业,详情还未得知。只知道这批西北安族工人是一年前宁北金矿企业通过西北的劳动部门招收的,总共有五百人。
至于双方为何发生摩擦,如何导致这么大的事件,一切都在调查当中。事件发生后,因为涉及到****,宁北市马上向西海省委做了汇报,随后西海省通知了西北省委。必竟这是通过官方渠道招来的工人,现在却在西海出了事,西海省也怕担责任。再说现在是敏感时期,凡是碰到与西北等少数民族相关的案件,各地都十分重视。
张鹏飞接到消息,马上把省长、副书记、常务副省长等人叫到办公室商量对策。等人都到齐了,郑一波把所了解到的情况讲了一遍,大家听完都很惊讶,隐隐有些担忧。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麻烦事发生,这要是处理不好,一定会引发安族群众的不满。西海与西北是近邻,宁北市又是西海的省会,在西部算是大城市了。在宁北市打工的安族人有不少,一但处理不好引发连锁反应,再受到沙漠组织等的蛊惑,这些人可是什么事都敢干得出来……
张鹏飞看向吾艾肖贝、华建敏、司马阿木等人,问道:“这件事很敏感,既然是通过我们的劳动部门招收的,你们知道这个情况吗?”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这是当年政府内的一项工作,因为西北在农闲时节有大量的闲置劳动力,所以经我们几人研究就启动了这个政策,同周边各省还有南方发达省市进行了联系输送农民工,由劳动厅组织,各地配合,各省市用工单位直接过来招人,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想法是不错,当初组织这个工作的是谁?”张鹏飞问道。
吾艾肖贝看向司马阿木说:“当时是由华副省长和司马副省长组织的,具体工作司马副省长了解得多一些。”
张鹏飞便看向司马阿木,问道:“司马省长,过去发生过类似事件吗?”
司马阿木摇头道:“之前还真没发生过,大家都知道这种事办不好就可能出问题,必竟都是大批量的用工,安族人生性鲁莽又好斗。在挑人的时候都进行了调查,基本上被招入的还算是比较安分的人。”
常务副省长华建敏说道:“司马省长说得对,我们当时的审查还算严格,稍微有些前科的人都被踢出去了。”
张鹏飞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做得不错,但是这次宁北的事具体原因还不知道,按照西海省委的意见,同时也是我的个人想法,应该派个工作组过去,一是安抚涉案人员,二来也是把事件原因调查清楚,免得给兄弟省市增加麻烦。出事的是我们西北安族人,我们理应到场处理,在说……”
张鹏飞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最近几年凡是碰到和安族人有关的案件,无论大小,最后都需要西北自己出面,外人是不敢乱处理的。
吾艾肖贝说道:“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只是……派谁去呢?”
张鹏飞说:“全国两会就要召开了,我想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媒体上吵起来,一定要尽快解决,派一位了解情况的领导干部过去。这项工作过去是由司马省长直接负责的,这次我看就让司马省长辛苦一下吧,我们作为他的后援,争取在舆论上消除影响,同时尽快平息事件,调查出原因!你们认为呢?”
阿布爱德江立即表态道:“嗯,我同意张书记的想法,司马省长对情况了解,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司马阿木鼻子都要气歪了,虽说有理有据,可是这话从阿布嘴里说出来,总感觉不像好事。
常务副省长华建敏也点头道:“我看行!不过,这项工作很重要,担子很重啊!司马省长他……要经受重重的考验!我们还是要多准备几套方案,以备不时之需。”
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没想到一向以“老好人”对外示人的华建敏也把他阴了。听他这意思,摆明了对自己不够信任嘛!难道我司马阿木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还需要你质疑?什么叫多准备几套方案,我就那么不堪?
司马阿木心中有气,差点就拍胸脯了,看向张鹏飞说:“张书记,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这项工作就交给我吧,我有信心完成省委交给我的任务!”
司马阿木并没有注意到吾艾肖贝正在摇头,相比于其它人,吾艾肖贝想得更长远。在他看来,这件事司马阿木是不应该插手的。可是没想到被华建敏这么一激,他竟然主动跳出来了,这让他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