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太激动,张鹏飞立刻叫一旁的保卫说:“去帮梅大哥叫辆出租车,一定要把他送上车!”
“是!”保卫立刻跑向了马路边。
………
“张书记,你觉得什么是政治,什么是政治家?”艾言与张鹏飞迎面而坐,一边品茶,一边捧着小本子问道。
张鹏飞听到她问的问题很专业,自己也只好认真回答:“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列宁同志说过‘政治是一种科学,是一种艺术。’国父中山先生也说过‘政就是众人的事,治就是管理,管理众人的事便是政治。’至于说政治家嘛,我个人觉得就是全国人民的公仆,是一个为全国人民打工的人!”
艾言听到张鹏飞的后一句话,眼前一亮,觉得耳目一新,笑道:“只可惜能这么想的人太少了!张书记您说得很对,可是在群众看来,政治家都是自私自利的,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张鹏飞笑道:“任何事物都有好有坏,这是物理学的客观规律,所以不能一棒子打死。”
艾言把笔记本一合,含笑道:“这就好比您和城北派出所的所长李实,他是坏人,您是好人,可你们都是政府的公务员。”
“对于李实这件事,我深感惭愧啊,这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督察不力造成的!”
“可据我采访结果,有的人说这是因为李实有位叔叔在延春做大官,所以珲水公安局都不敢动他,是这么回事吗?”
“说对了一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的叔叔就是延春政法委的李书记,不过李书记并不知道李实的这些事,李实他是狐假虎威!”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怪不得了!”艾言信以为真地说。
张鹏飞之所以现在帮延春的李书记解围自然有其目的。艾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想问了,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一换笑脸,有些谄媚地说:“张书记,再……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你成家了吗?”
“噗……”外间的秘书室发出一种从嘴里往出喷水的声音,原来房间的门没有关,秘书赵金阳清晰地听到了这个问题,正在喝茶的他一时激动把那口茶全喷了出去。
张鹏飞也一脸尴尬,躲闪着艾言那含情陌陌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说:“没……我还没结婚……”
“呵呵,谢谢您接受我的采访,打扰您了!”艾言把笔记本放进手提袋中,客气地伸出手来,感觉像如释重负的样子,一脸的轻松。
张鹏飞握着她的手,然后笑道:“艾记者,我接受了你的采访,不知道你能否也帮我个忙?”
“张书记请说,小女子一定尽力而为!”艾言激动地说。
张鹏飞走过去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说:“艾记者,这是一份关于珲水特产苹果梨的文章,这次我想走走后门,托你的关系发表在省报上行吗?”
艾言一脸郑重地接下来,她最近也听说张鹏飞在跑苹果梨的事情,所以反问道:“张书记,这篇文章对苹果梨的销售有作用吗?”
“有作用,非常有作用!”张鹏飞肯定地说。
“那好,我可以和主编说,但……你说如果发表了,这算不算我帮了你一个大忙啊?”艾言突然顽皮起来,像个恋爱中对男友撒娇的青春女郎。
“呃……算!”张鹏飞知道她肯定还有后话,不过还是咬着牙认可了她的话,毕竟现在有求于她。
“呵呵,那您可欠着我一个人情哦,再见!”艾言说完就拎着手提袋消失了,剩下张鹏飞一个人站在那里苦笑。
收拾了一下思绪,张鹏飞回到坐位上抓起打话打给了延春的政法委李书记,他已经有了办法。能不能缓和与李书记的关系,就看这个电话了。
“李书记么,我是珲水的张鹏飞。”电话通后,他客气地说道。
“哦,是张书记啊,有什么事吗?”李金锁在电话中的声音冷冷的,感觉他不是很高兴。
“李书记,是这样的,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梅五的案子。”张鹏飞依然和颜悦色地说,声音中透露着恭敬。
“张书记啊,据我所知梅五不是已经当庭释放了么,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呢,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吧!”李书记终于把胸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案子怪不得张鹏飞,可是体内的气总要找个人发出来,张鹏飞是抓这个案子的主官,他自然要发泄在他的身上。
对于他的气愤,张鹏飞心里是理解的,换做谁死了侄子都不会好受。可在最后审判阶段,李金锁也没有出言干涉,就这说明他是一个聪明的干部,所以张鹏飞才想了拉拢示好,为的就是在延春市多一位支持者。
“李书记,案子虽然已经结了,可是案子的影响并没有结束啊,我想您已经知道省报对此案进行了报道,而且通过我的了解,上边的记者有紧抓不放的意思,现在出了点……变故……”张鹏飞委婉地说着。
李金锁听出了张鹏飞话中似乎有难言之隐,感觉到微微不妙,所以调整了一下语气,问道:“张书记,这话……什么意思?”
“嗯,怎么说呢……有人想拿这件事做做文章,把李所长当成反面教材,甚至现在……已经牵扯出他与您的关系了!”张鹏飞的语气突然加重。
“哦,与我的关系?”
“对啊,现在情况对您很不利,我没想到现在的记者……这么厉害,他们已经、挖出来了你和李所长的关系,还说……李所长过去的事情全是在您的授意下,所以……为了不影响您的声誉,我提前和您打声招呼!”
张鹏飞说得如此直接,总算让李金锁明白了他的意图。李金锁的心里越来越凉,额头急得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如果这些事在省报上发出去,那么对他的影响可就大了!
“张……张书记,谢谢……谢谢你,老哥我太感谢你了!”想通了事情如果发展下去的可怕程度,李金锁立刻放低了姿态。
“李书记,我想我们要想想办法,争取赶在记者的前面有所作为,在老百姓面前摆出一种姿态,不然等文章一发表,一切都晚了……所有的指责都会落到您的身上,上边的领导对您……”张鹏飞暗示道。
现在的李金锁的大脑如一堆乱麻,毫无头绪可言。政治就是这样,表面上的一件小事没准就会引起喧然大波,政治上的变故比比皆事,无人能控制。他现在越想起害怕,着急地说:“张书记,这……你说这……应该如何是好!”
“是这样,我已经和记者同志讲解了李实的案子与您无关,您对这些都不知情,我想她在发稿时会考虑措词的,不过一旦文章发表,对您总会有些影响……”
“谢谢,谢谢张书记稳住了记者!”
“李书记,为了您的声誉,我到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您的意思?”张鹏飞先是卖了个关子,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套,这是一个连环计,就怕他不往里头钻。
“张书记,有话就说,你我都不是外人!”李书记这话一出,就说明他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把张鹏飞当成了救星。
“其实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我们不防提前做好准备,在上级领导面前摆出一幅样子,我的办法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