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倒是比昨天开门开得快。
只见门刷一下打开,我被他怒气冲冲地揪住衣领,直接拎到厨房按倒在菜板子上。
他一手按着我,一手抽出菜刀。
我真没想到他起床气这么大,特有诚意地求饶,“同同!老同!大哥我错了!”
“妈的,留你一日,老子就少睡一个懒觉。这就废了你,换我几日清静!”
“同桌殿下!小的是给您送早饭来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咣当,他闻言把菜刀往菜板子上一丢,转手把我手里装早饭的塑料袋扯走了。
他把两盒豆腐脑从袋子里拿出来,“这次饶你不死。”
我在厨房找出两个勺子,腆着老脸凑到饭桌上,“至于么,不就被吵醒了么。”
“没有下次。”他厉声道。
他好凶哦,我可真委屈。
今天我同桌的气色好多了,不像昨天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了。
我问他要不要出去逛逛,他居然拒绝了我。
我不管,反正最后他还是被我拖到大街上。
“你想去干嘛啊?”同桌打了个哈欠。
今天的天气开始转暖,27°特别舒爽。
“陪我去看看我女朋友。”
“哦。”
一路上同桌打的哈欠比他说的字都多。
公交车上没几个人,我们俩坐在后排,吹着小风。
“啊对了,这个号码别告诉冷小台他们。”同桌支着头,望着窗外。
“为什么呀。”
他没有看向我,继续说,“哦,干脆就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为什么呀”他突然三令五申,还真让我对他不用手机的原因好奇起来。
以前他是有号码的,我记得还有不少小女生朝我要他号码呢。
哈哈,我当然给她们啦,深藏功与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一哈,就这个原因?
“你怕别人给你打电话?”我说。
“烦。”他应。
后来他也没再理我,支着头睡着了。
终点站到了,我叫醒了他。
他迷迷糊糊地跟着我下车,站在一片荒凉的终点站。
“你女朋友住这儿?”
“恩呢~走吧,带你去见你嫂子。”
我同桌对于我拉他做灯泡的行为极度不解,我也没搭理他,就沿着街边走。
这一带非常荒凉,不远处有个巷子,走进去还要上山。
最后我们在一家疗养院停下了。
我同桌停止了对山高路远灯泡虐心没事儿拉我出来干嘛我要回家补番啊补番的抱怨,他看了看“长青精神病人疗养院”的牌子,乖乖地跟在我后面。
走廊上,不少护士姐姐都认出了我,她们还问我是朕是谁。
我说是同学。
其实我来的次数不能算多,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记住的我。
护士姐姐告诉我红叶还在睡觉,我道过谢,领着同桌走进病房。
病床上睡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黑发,长长的。
整个房间都是白色的,她也白,我站得远,感觉她整个人都融在房间里。
我到床边坐下来看她,我同桌靠着窗子看窗台上的那盆花。
“一看就是你喜欢的类型。”他突然说,还是盯着那盆花没看我。
“恩,我喜欢黑头发。”我也盯着她没看他。
我的头发天生有些泛黄,所以一直很羡慕那些头发黑亮的人。
乌黑的头发,黑亮的眸子,白皙的皮肤。
喜欢!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我同桌突然用他黑亮的眸子看我。
“呃就是”我也转头对上他的视线,“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吧,我有次从补习班回家,她突然跑过来要来杀我。”
“然后呢”
“然后她打不过我,她就要跳河自杀。”
“然后呢”
“然后我说要不你别死了,不如当我女朋友吧。”
“然后呢”
“然后,我话刚说完,她就一不小心真的掉河里了。”
“你他妈能自动播放吗?”
“哦哦然后我就把她送医院去了,医生说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就报警了,警察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她的家人,数据库里也没有她的资料。我就把她转送到这家疗养院休养了。我又不能把她接到家里,这里有人帮我照顾她。”
“哦。”同桌听完,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句。
这时候,床上的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