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塔从天而降罩住楚随心时,站在土丘上观战的河成秀一脸严肃,回头问葛风玄:“道长,为什么袁从信他们都不出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楚兄弟被镇魂塔镇住?”
葛风玄有些无奈道:“陛下有所不知,他们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被古木舒的武境压制住了,动不了!我离得这么远,依然能感受到极强的境界压制。境界越高的人,能感受到的压力越强,反倒是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人,不会有任何感受。只要我走过去,靠近古木舒百丈范围,恐怕就是寸步难行了!这个人呐,远比我们最初的想像中更强大!”
河成秀恍然,低头沉思。葛风玄又道:“就算是有境界压制,他们不出手也完全不合常理。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意思,说明他们并不担心楚侯爷的安危。他们是有把握的。”
河成秀“嗯”了一声,道:“既然他对普通人没有境界压制一说,咱们干脆组织兵马进攻?楚兄弟是寡人的结拜好友,寡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葛风玄呵呵笑了一声,有些伤感道:“不必了!普通人就算冲上去,砍他一刀又能如何?蚍蜉撼大树一样,任何作用也没有!在天人面前,凡人就如同蝼蚁一般。就算是有数万精兵赶过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他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我们拦不住的!其实练武能到贫道这个境界,已经不容
易了,可是贫道在古木舒面前,却走不过三个回合!”
河成秀摇头道:“道长,你没懂寡人的意思!”
葛风玄略一思考,瞬间明白河成秀的想法。葛风玄附在河成秀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陛下,你是想靠填人命的办法,让古木舒跌境?那得死多少人啊?贫道以为这有些不切实际。而且,而且陛下爱民如子,就这么白白让手下的弟兄去死,您真的忍心吗?”
河成秀看了葛风玄一眼,意味深长。葛风玄苦笑了一下,无奈道:“好吧,陛下!那岔道组织五百骑兵突袭一次营救楚侯爷,就算不成功,至少态度是有了!”
马蹄声动地,喊杀声震天。
古木舒猛回头,见五百骑兵以五人为一队,从土丘方向狂奔而来,长矛和马刀在夕阳闪着寒光。古木舒一声狞笑,“找死?”古木舒一挥袖子,平地骤起一道狂风,卷起湖岸边的黄沙,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五百骑兵直贯过去,当先的数十名骑兵立刻在狂暴风沙中摔得人仰马翻,还连带着绊翻后面尾随而来的十余名骑兵。
后面的骑兵或拍马跃过倒地的袍泽,或是从两边绕过,继续杀向古木舒。
古木舒仰天大笑,眼神轻蔑无比。古木舒再挥袖,狂沙再起,继续打翻这些骑兵。不过是三五次出手,五百骑兵就已经全军覆没。古木舒不屑地甩了甩衣袖,冷笑道:“一群蝼蚁一样的
东西,连老夫的两袖清风都挡不住!”
被古木舒丢出去摔晕在地的胡铮珠幽幽醒转,胡铮珠只感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可她仍是硬撑着站了起来。胡铮珠站在沙滩上,摇摇晃晃走向镇魂塔。
远处观战的袁从信咬了咬牙,他手中是先前从兵器墙中随手拾来的青钢剑,青钢剑上闪过一道寒芒。冷东海则是握紧屠鹿刀,默默望着那座镇魂塔。冷若霜一脸冰霜,一言不发。秦白羽、牛太沉、南常萍……每个人都是在等待时机。
古木舒斜了一眼再次走到镇魂塔前的胡铮珠,轻笑一声道:“救人是需要本事的,你凭什么?”
在古木舒眼中,这个紫衣丫头实在是执拗的可爱,明知道以凡人之躯,半点内力都没有,却一心想着要从天人境界的古木舒手中救下情郎。古木舒轻轻摇头,只是看着胡铮珠抽出袖中的七星短剑,徒劳的一下一下刺着镇魂塔。
七星宝剑虽然是宝物,可是在没有内力的胡铮珠手中,对镇魂塔能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古木舒微笑摇头道:“可爱!”他没有痛下杀手,是因为这个年轻女子貌美如花。虽然古木舒已经是近乎天人境界的高人,可他心底仍然是喜欢美人的。好看的女子是上天的恩赐,他不忍心这样毁去。
古木舒回过头,望向站在波涛起伏湖面上的朱颖杰,以极其轻蔑的语气问道:“朱颖杰,你不是有一箭么
?老夫一直在等你,可别让老夫失望啊!”
朱颖杰一直张弓搭箭,却迟迟没有出手,就算楚随心被压在镇魂塔下,他也仍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别说朱颖杰,就是袁从信、冷若霜、冷东涨等楚随心至亲至近的人都在冷眼旁观,在古木舒绝对的境界压制之下,他们没有丝毫要动手的企图。古木舒能感应觉察到这些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们全都是在等待。他们在等待什么?
方圆数里,再没有近乎天人境界的高手,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可能从镇魂塔下救走楚随心了,古木舒心里很笃定这一点。如果这是一局棋,他已经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