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炎生纵身掠上东厢房屋脊,直取那名橙衣提调。那名拂衣堂橙衣提调是名二流武境的高手,并不畏惧梅炎生,立刻拔剑相向。有两名拂衣子见梅炎生十分凶恶,也跃了过来,和那名橙衣提调夹击梅炎生。梅炎生毫不畏惧,赤手空拳以一敌三,一时之间竟也不落下风。
河顿仰起头,望着东厢房屋脊上的大战,见有五名拂衣子手中的弓箭都指向自己,河顿真是恼羞成怒。河顿咬牙切齿道:“傅龙艺,你立刻带人去把这帮人都给寡人杀了!杀了!杀了!都杀了!一个都不要留!”河顿最见不得别人威胁自己。
傅龙艺应声向前,呼喝一班灰衣武师奋勇向前,开始强攻两侧厢房屋脊上的拂衣子和虎士营壮卒。傅龙艺知道王爷盛怒之下才说要杀人,他心里想的是活捉这些人。
屋脊上的拂衣子和虎士营壮卒见灰衣武师们要来硬的,也是毫不客气,立刻弓弩齐发,乱箭当空射下。有六七名武功差些的灰衣武师应声倒地,其余灰衣武师也给吓得不轻,慌忙以兵器抵挡乱箭,边挡边撤,有几个胆小的武师还吓得躲在廊檐下的柱子后。
傅龙艺武功卓绝,自然不惧弓箭,只见他两个袖子一甩,内力如汹涌波涛一般涌出,大悲指不但将羽箭击落,还顺势而去,把放箭的两三个人给打下了屋脊。一道道黑色指力破空而去,屋脊上几名拂衣子只能以
兵器勉强格挡,瞬间就给傅龙艺打得只有招架之功。
虽然有三名拂衣子被傅龙艺打下屋脊,暂时无法再放箭伤人,可是对成虎士营壮卒手上弓弩并不停止,仍旧向院中放箭,试图阻止这些灰衣武师进攻。
邱辰生站在河顿身前,望着两边厢房的屋脊,一副虎视眈眈的神情。他并不向屋脊上这些人进攻,他的任务就是保护河顿不中冷箭。刚才若不是梅炎生及时出手,恐怕邝云烈就已经把河顿擒为人质了!他不能允许同样的错误出现第二回。有他在,屋脊上这些人就伤不到河顿。
又一番激战,河顿一方以伤亡十几名灰衣武师为代价,杀死了三名拂衣子,擒下了其余拂衣子和虎士营壮卒。
院中黑压压跪了两三排人,劫后余生的十几名灰衣武师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把这些敌人都给剁了喂狗,替阵亡的同伴报仇!
傅龙艺脸色凝重,围着这些被俘的人走了一圈。傅龙艺心情很复杂,前次富连县一战,虽然河顿兵败被擒,可当时王府的绝顶高手里,只动用了大供奉丘半天一人。所以傅龙艺等人都认为是自己一方轻敌所致,可今天一战傅龙艺却发现自己错了,楚随心手下这帮人实力可真不弱!
梅炎生和邱辰生都没有想到,在自己一方动用两大供奉的情况情况下,楚随心的部下还能给他们造成这样的伤亡。梅炎生气得连踹了那名拂衣堂橙
衣提调几脚,可是那名橙衣提调很硬气,被踢断了两根肋骨却硬是一声不吭,任由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地。
邱辰生见那橙衣提调咬牙忍着疼痛一言不发,忍不住拍手赞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还真是条汉子!只可惜你错投了主子!你要是跟了咱们王爷,有官做,有马骑,还有女人耍,哪会有今天性命之忧?”
橙衣提调狠狠啐出一口血痰,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橙衣提调骂道:“你不过是河顿养的一条咬人狗而已,所以你才想着找主子,要骨头!我们楚侯爷是何等英雄,也是你们和亲王府能相提并论的?同样条件下,要是把你们王爷给丢到异国他乡去,我怕他连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河顿几乎给这句话气死,他杀气腾腾望向院中的阶下囚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挨个问一遍,降者免死!不降者,格杀勿论!”
被缚住双手跪在地上的银剑毛亦凡见河顿真要杀人,立刻高声嚷道:“王爷,属下知错了!王爷饶命啊!属下也是一时无知,受了楚随心的蛊惑!现在属下已经完全明白了,王爷才是真正的明主!只求王爷开恩,能饶过我一条性命!属下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金剑窦延寿又惊又怒,骂道:“毛亦凡!你这不知羞耻的畜生!你在胡说些什么?!昭二小姐和楚侯爷待咱们可不薄,混江湖要讲义气,做人
要本分,咱们不能见利忘义!就算你降了,河顿早晚也得弄死你!河顿这个人,心胸狭窄,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毛亦凡高声道:“师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别人愿意为楚随心去死,我管不着,可咱们跟了楚随心才多久,楚随心给的那些金银,够买咱们的命吗?金银是身外之外,没了可以再赚,命可是咱们自己的!没了命,拿什么去享受金银带来的快乐?”
“再说咱们学武还不是为了一个好前程?师哥,你听我一句劝吧,咱们只要肯回到王爷身边,我相信王爷绝不至于为难咱们!”
河顿皮笑肉不笑道:“这话一点儿也不错!窦延寿,你看你师弟多明智!只要你们肯回到寡人身边,弃恶从善,寡人绝不会亏待你们!上次在富连县城之外,寡人中计被擒时,你们师兄弟也在场,寡人可曾因此责怪过你们师兄弟二人?寡人知道,你们之所以投靠楚随心,都是因为她!”
河顿转回身,指着昭云晴又道:“寡人知道你们都是因为她才跟了楚随心,寡人知道更知道你们是讲义气的人,你们也是不得已!所以寡人可以原谅你们曾经的背叛,只要你们肯回到寡人身边,寡人可以既往不咎!”
窦延寿低下头一言不发,显然他内心也很纠结挣扎。投降可生与死摆在面前,谁不犹豫?况且正如河顿所说,金银双剑师兄弟两个和楚随心
并没有过深的交情,他们只是追随昭云晴,以报答昔日昭家的情份,就这样才来到楚随心身边。为楚随心去死,似乎很不划算。
正在这时,鲁娉婷向前跪爬了几步,谄媚笑道:“王爷,其实刚才我们是想归顺王爷的,可是给他们一闹,也就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