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土而出的人,是一名看起来瘦瘦的侏儒,瘦瘦的侏儒手中提着一柄银色宝剑,正是金剑双剑中的银剑毛亦凡。傅龙艺是和亲王府的供奉,对于同在和亲王府供职的窦延寿和毛亦凡,他当然不陌生了。傅龙艺差点儿给毛亦凡一剑削中,不由咬牙切齿道:“毛亦凡,你胆子不小啊!先前我们一时失察,侥幸给你走脱了,你还敢回来自投罗网?你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毛亦凡跃到正房门前右边的石榴树下,嗤笑一声,“姓傅的,这话说的,好像你天下无敌,谁见了你都得退避三舍一样!我打不过你不要紧,我找个能打的不就行了?再说我们昭家的二小姐还在这里呢,我们怎么能够那么不讲义气,独自逃走呢?你说对不对!”
傅龙艺听毛亦凡说他带回来帮手,不由警惕的四下观瞧,却并没有发现人影。傅龙艺有些狐疑,他相信毛亦凡肯定是带来了帮手,不然毛亦凡也不会这么嚣张的跑回来,就他一个人回来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毛亦凡虽然个子矮小了一些,可并不缺心眼儿啊!可是这个帮手在哪呢?傅龙艺没找到。
金剑窦延寿见师弟毛亦凡去而复返,不由又惊又喜道:“师弟,你怎么回来了?唉,大敌当前,你好不容易才逃出去!既然已经逃出生天了,那还回来做什么?咱们中计被擒,可打不过这帮早有预谋的混蛋!”
毛亦凡笑嘻嘻道:“师哥,咱们俩是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学艺,那可是情同手足!这关键时刻,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龙潭虎穴不管呢?呶,我刚才是去搬救兵了!嘿嘿,咱们哥们儿打不过这些人,还不能去找几个能打的人来帮忙吗?”毛亦凡把身后所背的金剑摘下来,随手抛给窦延寿。
窦延寿一把接过得意兵器,心中不胜欢喜。手里有了家伙,他的胆气立刻壮了许多。窦延寿拔剑在手,大声道:“好!既然有了帮手,咱们还怕谁?”
逃走的毛亦凡卷土重来,并且声称带来了援兵,这让局势有了微妙的变化。此时双方在院中剑拔弩张,大眼瞪小眼的对峙,谁也不急着出手了。和亲王府的武师们都怕敌人的援兵在后面偷袭,所以一起望向了傅龙艺,想看大供奉是什么意思。
傅龙艺刚皱了下眉头,院中骤然狂风四起,只吹得飞砂飞石,人人二目难睁,武功弱一些的人就连站都要站不稳了。院中的两棵石榴树也在风中大幅度摇摆,简直弯了腰。就连河顿近三百斤的体重,也有些撑不住。河顿提起气机,勉强稳住身形。河顿满面惊疑,四顾茫然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名青女侍女十分警惕,一左一右架住昭云晴,横剑在身前。两人相顾骇然,不约而同动用内力,才堪堪稳住了身形。这股风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诡异
了。
傅龙艺双脚牢牢踩住地面,抬头望向正房的屋后,朗声道:“是何方高人在此装神弄鬼?请现身一见吧!”
片刻后,风沙渐息,一名黑袍银发的老者笑吟吟从屋脊上跃入院中。傅龙艺望向黑袍老者,瞳孔下意识收缩。不等黑袍老者说话,傅龙艺忽然冷哼了一声,点头道:“我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安越侯府楚家的黑袍郎对吧?楚随心还真舍得下血本,连黑袍郎都派出来保护昭云晴了!”
黑袍老者打了个哈哈道:“没看出来,你这位不常露面的和王府供奉倒是见多识广嘛,连楚家的黑袍郎都知道?不错,老夫正是楚家的黑袍郎!老夫受少侯爷所托,到波离城保护昭夫人。既然你知道楚家黑袍郎的名声,就该放人才对!怎么还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傅龙艺上下打量黑袍老者,猖狂大笑道:“就算阁下是楚家的黑袍郎又怎么了?我听说楚家有十位黑袍郎,武功有高有低,但不知道阁下是黑袍郎中的哪一位?我傅龙艺平生只和高手过招,像阁下这样的高手,很合我的胃口!我一见了阁下,就有一种想要较量一番的冲动,不知阁下有兴趣没有?”
黑袍老者的目光始终落在这位貌不惊人的王府供奉脸上,显然他对傅龙艺很是重视。黑袍老者道:“老夫邝云烈,在安越侯府黑袍郎中排名第八!就算老夫说对你没有兴趣,显
然你也不会善罢甘休!那咱们还不如较量一番的好!”
名叫邝云烈的黑袍老者抬头看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笑吟吟道:“天色已经不早了,傅大供奉,请吧!”此时天色还不到晌午,邝云烈却一本正经的说天色已经不早,这让傅龙艺更加心生警惕。
傅龙艺双腿略微分开,双手在胸前交叉而过,傅龙艺沉肩坠肘,微笑道:“邝云烈,我的大悲指法当世罕有敌手,你最好小心些,免得等下你吃了亏,找不到地方诉苦!又或是你打输了,逃到江湖上去讲,说我傅龙艺欺负老者,不讲武德!傅某可不想背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