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半天和夜来香同时出手,皮君弘忽然望着院外,满脸喜色,大声吼道:“侯爷!您可来了!这帮孙子实在太欺负人啊,您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才行!”
夜来香、丘半天和朱方仁等人听到楚随心来了,顿时都大惊失色。丘半天和夜来香慌得立刻落地,一起回头望去,却哪有楚随心的人影?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皮君弘闪电一般上前,从椅子上抱起丁弱尘,同时飞起一脚,把椅子踢向丘半天。好一个皮君弘,从说话到出手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丘半天再回过头来时,皮君弘已经抱着丁弱尘遁入地下,踪迹不见了。丘半天大怒,望着地面大喝道:“矬子!老夫今天不把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丘半天运起气机,周身灰色光芒闪耀,丘半天双脚在地面上用力一跺,咚一声闷响,丘半天双足陷入地下,地面上涌过一道环形冲击波,带起烟尘向四周卷去。
瞬间地动山摇,犹如地龙翻身一般,薛寿勇和夜来香等人都站立不稳,武功稍低些的人都已经给震倒在地上了。夜来香自觉难以忍受,索性双脚点地,跃上已经残破的正房屋脊,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朱方仁被皮君弘在屁股上捅了一刀,刚从地上站起来,又给丘半天震到了,朱方仁以手中剑撑地,勉强使自己不跌倒,朱方仁只感觉一股极强内力从地面传导到剑身,他受到这
股内力冲击,顿时全身酥麻,什么力量也没有了。
朱方仁差点扔掉手中的宝剑,朱方仁给丘半天吓了一跳,心道:丘半天这老家伙内力可真够强的!朱方仁忍不住赞道:“丘大供奉,好内力!”
丘半天低头望向地面,连跺了几脚,这才阴森森笑道:“矬子,你胆子够肥啊!敢在老朽的眼皮底下玩套路,刷滑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吧?今天老朽就让你死在地下!”丘半天得意的拍了拍手掌,又狞笑道:“诅咒别人,都说是让人死无葬身之地!我看你这矬子就此葬身在地下倒也不错!”
话音没落,从残破正房屋角的地面露出一个大脑袋来,却是皮君弘。皮君弘擦去流出的鼻血,显然刚才连震之威不小,他也受了内伤。皮君弘灰头土脸,望着丘半天骂道:“呀呀个呸的!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皮爷爷就是玩个遁术而已,你也不至于要把爷爷我给活埋在土里吧?”
丘半天伸出右手,向皮君弘道:“矬子,只要你肯把丁弱尘交出来,老朽就饶了你!否则的话,我立刻用极强内力震死你,让你彻底埋骨在泥土中!矬子,你这身功夫也算不错了,为了一个和你没有半文钱关系的丁弱尘去死,你觉得值吗?”
皮君弘变脸很快,立刻又笑嘻嘻道:“丘老头,不不不,丘老前辈!你武功如此卓绝,在河顿手底下混实在太屈才了,要不要
考虑投奔到我们侯爷门下?无论虎士营或是我们百羽营都行!我可以大力推荐你,保证你有大官做,有好马骑!至于漂亮娘们儿,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准保比房顶上那个上了年纪青春不再的老娘们儿强一百倍!”
夜来香听到皮君弘出言嘲讽她老,气得一张粉面转为铁青,她最恨别人说她老了。她极力保养自己的脸,用尽各种解数,无论面膜还是丹药。夜来香为了自己的脸,从不吝惜金银,她想使自己的容颜保持年轻。她的手段也确实有用,就算人们仔细去看,也只会觉得夜来香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妇。
暴怒的夜来香大喝一声,从屋顶扑下,直取皮君弘。她十指如钩,长长的指甲下泛着幽蓝色光芒,显然极其剧毒。
皮君弘自然知道夜来香的手段,他一见夜来香来杀他,当然是光棍不吃眼前亏,皮君弘大叫一声:“不好啦,这个老女人发狂,又要杀人啦!”皮君弘动作极快,立刻又遁入土里去了。
夜来香扑了个空,一个转身又掠回正房屋脊,夜来香一张脸已经从铁青又转为通红,夜来香叉着腰大骂道:“臭矬子!你这辈子最好都躲在土里别出来!否则给老娘逮到的话,扒了你的皮!”夜来香真是急眼了,这个矬子说话太伤她的心了,一个女人怎么能容忍别人说她老?
其实对于夜来香来讲,在她这个年纪能保持这样的姿容,已
经实属不易了。
丘半天冷笑道:“这个小子跑不了!我已经用内力屏障了周围十几丈范围内的土地,他无论逃向哪个方向都会碰壁!时间长了,他一定会憋死在土里的,所以我赌他还会钻出来透气的,你们守好四周每个地方,只要他露头,嘿嘿嘿……”
朱方仁捂着受伤的屁股,靠向丁一谷,狞笑道:“路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老子,跑不了儿子!只要丁老鬼不出来,我就把他儿子千刀万剐!我就不信这老王八蛋舍得自己的儿子这样去死!”
薛寿勇见丁一谷手中拿着自己的宝剑,一脸镇定的表情,不由气恼道:“这个小王八蛋本事没多少,头倒是很铁!二师哥,你把他交给我,让我慢慢伺候他,我一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他妈的残忍!”
朱方仁把手中宝剑抛给薛寿勇,点头道:“好!那薛师弟你就帮我好好的招待他!”朱方仁脸上满是狰狞笑意,运足内力对着地面大声咆哮道:“丁老鬼,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从地下滚出来!不然我就一刀一刀割了你儿子!等下我喊一二三,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一刀一刀割下去,直到他死!你不想你儿子死吧?嗯?”
地面数丈之下,有数间暗室,皮君弘和丁弱尘正躲在暗室的菜窖之中。皮君弘对丁弱尘道:“丁县爷,四周都是气机屏障,我突不出去。丘半天这个老鬼武功
太强,咱们只能等他气机衰竭,或是等我们少侯爷来援才行了!没事,咱们就躲在地下,不出去,急死他们!”
丁弱尘十分担忧,抬头望着暗室菜窖的顶棚,满面愁容道:“皮将军,要是丘半天继续用内力向地下传导,以内力导致小范围地龙翻身的话,咱们恐怕承受不住吧?”
皮君弘自信道:“没事,不用怕!刚才咱们离地表很近,所以被震得难受,现在咱们的位置比刚才往地下很多了,他的内力传到这里已经大大减弱,况且他先前和谭老前辈动手受了伤,现在要在四周布置气机屏障,会进一步损耗他的内力。所以咱们能撑过去的!”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听到隐隐传来朱方仁的声音,却是以丁一谷的生命相威胁。
丁弱尘脸色变了,他固然不想死,可是儿子还在人家手里,这可如何是好?丁弱尘跺脚道:“糟了!谷儿还在他们手里!这可怎么办才好?”丁弱尘想了又想,无计可施,只好无奈对皮君弘道:“皮将军,你还是把老夫送上去吧,我儿子还在他们手里,我没法不管我儿子啊!”
皮君弘怀中抱着紫星短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皮君弘劝阻道:“老县主,你这样想可就是糊涂了!就算你上去也救不了一谷老弟,咱们这不是卖一个搭一个吗?那可亏本亏到姥姥家去了!咱不能做亏本的生意!”
丁弱尘苦笑道:“皮
将军,皮老弟,你说得有道理,可我毕竟是一谷的爹,我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让人家这样欺负吗?要是能用我换回一谷,我是绝对愿意的!我一大把年纪,最近又中了毒,毒伤虽然解了,可是受的伤不轻!说起来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又何必为了我一个人的生死,而拖累我儿子呢?”
见丁一谷要出去救儿子,皮君弘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咱们就这么出去,非但救不下一谷老弟,反而要把自己搭进去!不行,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拖到侯爷带人赶来才行!”
朱方仁在地面之上叫喊了半天,地下却没有任何动静。朱方仁目露凶光,回头对已经擒住丁一谷的薛寿勇道:“看来丁老鬼不想要他的儿子了!薛师弟,动手吧!”
薛寿勇答应一声,用朱方仁的宝剑来刺丁一谷,薛寿勇一剑下去,丁一谷的身上只有一个白点儿,连皮都没破。薛寿勇大皱眉头道:“朱二师哥,这丁一谷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啊!这一剑下去,他连皮都不破!”
站在屋顶上的夜来香听薛寿勇这样说,哼了一声,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剑,掷给薛寿勇。夜来香冷冷道:“这把短剑名叫惊雷,不是寻常刀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用它刺这小子,保管能杀得死!不过既然你们要用他要挟丁老鬼,就别给一剑刺死了!慢慢折磨也好,老娘就喜欢看别人痛苦的
样子!”
薛寿勇一把接过惊雷短剑,大喜道:“多谢夜姑娘相助!”薛寿勇从鞘中抽出惊雷剑,一泓黄色光芒绕着剑身流转,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薛寿勇狞笑道:“丁一谷,你完了!你的铜皮铁骨在宝剑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