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心嘴角翘起,笑容轻蔑,发狠道:“我们这几个人怎么了?杀你不够吗?今天战事是你们挑起来的,这些人也都是你带来的,那我就找你算账!整个江湖都知道,我楚随心做事很公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你们血影宗已经踩到了我的底线,你们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邱辰光翻了个白眼,左手下意识裹紧了貂裘,他感觉自己很冷。邱辰光冷哼一声,道:“大言不惭!你生气就有用吗?今天你既保不住虎士营,也保不住自己的小命!我们敢杀到你的老巢,就有本事掀了你的窝!我劝你乖乖洗干净脖子,等着爷爷来砍!死在你邱爷的手底下,总好过给无名小卒杀死!”
楚随心侧过头,对冷东海道:“东海兄弟,我要杀了邱辰光,那些杂鱼就委屈你和大猫配合收拾一下!别让他们打扰了我杀人的雅兴!”楚随心一伸手,在虚空中抓住紫晶剑,大喝着扑向邱辰光。邱辰光自然不甘示弱,他真心要领教楚随心的本领,因此挺单刀上前,敌住楚随心。
冷东海听到楚随心的话,立刻答应一声,把虎士营锐卒重新摆好的防御阵移交给童大礼指挥。童大礼一声令下,阵中红色令旗一摆,虎士营众卒立刻向两边分开阵形,哗啦一声响,整整齐齐,分开一人多宽的通道。冷东海越众而出,狂掠向前,和独角虎一前一后,闯入血
影宗健卒的阵中,双方一场大战。
顾铁冰刚喘了几口气,就见独角虎又冲了过来,顾铁冰不由破口大骂道:“楚随心这个兔崽子,打架凑不齐人手,不知道从在哪里搞来这么个畜生给他撑腰!打架要靠一个畜生,还真是禽兽不如!”
冷东海右手屠鹿刀,左手流光刀,单枪匹马杀向血影宗健卒,一听到顾铁冰骂楚随心是畜生,立刻还嘴道:“没办法,对付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只有让畜生和你动手才公平!你也别小瞧了这个畜生,你刚才打赢它了没有?其实让爷爷我看,你这老匹夫还不如这个畜生,至少这个畜生还有情有义!”
顾铁冰大怒,手里拐杖抡得像风车一般,恨不能一杖就打死独角虎,只可惜独角虎身形灵活无比,满地遛着犯怒顾铁冰。这还不算,独角虎在左冲右突之际,还伤了不少血影宗健卒和望野城戍卒。那些兵卒无奈,一起向独角虎放箭,可惜独角虎皮糙肉厚,刀枪不入,寻常箭弩对它根本无效。
那些健卒和戍卒被冷东海和独角虎冲动阵形,一时间乱作一团。顾铁冰气得跳脚大骂,不停责骂血影宗众健卒怕死。一名健卒受不了顾铁冰的责骂,气急败坏反问道:“顾大长老,你只管张嘴说话,放下筷子骂娘,冲在前边的都是我们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卒,你自然是不怕死!”
冷东海大笑,屠鹿刀斩下
一名血影宗低级护法的项上人头,对那抗声的小卒道:“说得好!这帮家伙就让你们做炮灰冲在前面,他们在后面吆三喝四,指手划脚!血影宗本来是一个杀手组织,却让他们给搞成这个样子!今天要是离开你们,他们一个个啥都不是!”
今天血影宗大举进攻虎士营,就是用这些健卒消耗虎士营锐卒的战斗力,然后血影宗的大小高手在后边补刀。还别说,这种配合很有效,虎士营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损兵折将,光是低阶校尉就阵亡了六七人。
顾铁冰大怒,抡圆虎头铁拐,去砸那名敢出声抗议的小卒,顾铁冰红着眼骂道:“反了你小子!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顾爷爷顶嘴?”顾铁冰真是急眼了,他被姬玄清打伤,钱本明被嬴龙牙杀死,现在战事又被楚随心一伙人拖住,双方僵持起来,他正没地方发火,那不知死活的小卒竟然敢顶嘴,这还得了!
那小卒极其乖觉,一见顾铁冰想杀了自己,立刻从阵中逃走,边逃边大声喊道:“弟兄们,快逃命去吧,血影宗要输了!”后面的健卒不知道前面战况如何,听他这么一喊,立刻军心大乱。幸好卑洐在后面压阵,提着檀木短法杖连杀数名健卒,这才止住了崩溃之势。
经过这小卒一搅合,血影宗士气大降,攻杀远不如之前凌厉了。独角虎上前拦住顾铁冰,顾铁冰大怒道:“你这畜生
也敢欺负我!”一人一虎再次大战,那小卒却脱了血影宗的衣帽,脚步如飞,脱离了顾铁冰的攻击范围,一溜烟跑到虎士营阵中,原来他竟然是虎士营在血影宗健卒中的卧底,
成九凤舞双刀上前,护住裆部遭到重创的冷千君,小姬玄清实在精疲力尽,不敢和成九凤硬拼,抱着扶摇琴,退入虎士营的防御阵中,与赫兰玉双一起保护姬玄清。东平子明也被鲁大班等人救起,东平子明叹息一声,无奈摇头。今天他三番两次受伤,实在影响战力。
楚随心咬牙切齿扑向邱辰光,长剑呼啸,左掌连拍,招招都是冰寒劲气。原来楚随心见邱辰光这么热的天还穿着貂裘,猜他是中过寒毒,怕冷,因此专以阴寒真气对他。要知道,楚随心手里的研心大法典玄功上记载了许多功夫,不乏一些冷门的武功,因此楚随心对敌时,常常出手超出敌人预料。
邱辰光最怕的就是寒气,如今给楚随心这一逼,牙齿抖得格格作响,邱辰光气急败坏,一边竭力抵挡一边大骂。娄继灵见邱辰光手忙脚乱,慌忙上来助战。康五见邱辰光和楚随心动手很吃力,也上来助战。血影宗三位高手围住了楚随心,各施绝招,大打出手。
楚随心恨极了血影宗这些人,因此下手毫不留情。而且他的旧伤未愈,打着打着,就要内力不济,他当然要趁着还有力量时,对敌人痛下杀手
了!虽然被三个人围着,可是楚随心把大半力量都用来对付邱辰光,这个小子怕冷,他就专门用寒气对付他。
邱辰光心中叫苦,又不想给人看出他力怯,邱辰光竭力抵挡楚随心的进攻,心中暗暗发恨道: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把这寒毒之伤治好,不然绝不在江湖上行走!现在只要是个高手,恐怕就能知道我中过寒毒未愈了!
娄继灵一边向楚随心出手,一边劝道:“楚侯爷,你们虎士营已经被包围,就算你再有几个高手填进来,也是无济于事!既然大势已去,你为什么不带领你的弟兄们投降,给他们留条活路,给你自己留个体面的死法呢?”
楚随心随手一剑格开娄继灵的单刀,冷笑道:“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那你娄堂主若是肯交出项上人头的话,本侯倒可以考虑考虑你的意见!不过你们血影宗实在不争气,你们暗杀过我楚随心多少回,损兵折将无数,有一次成功过吗?现在你说这种屁话又有什么用?本侯听到兔子叫就不种黄豆了?”
娄继灵摇了摇头道:“堂堂侯爷,说话竟然如此粗鲁!我们可以输十次,二十次,哪怕输一百次!可我们只要成功一次,你楚随心就彻底凉凉了!你觉得你这一辈子永远会有好运气伴随,一次也不会输吗?我要是你啊,一看今天这种形势,早就率众投降了,被人赶尽杀绝有什么好处?
楚随心猛地大喝一声,以气盾隔开娄继灵和康五,挺剑直入,来杀邱辰光。楚随心早已经分析了半天形势,知道想杀邱辰光就必须摆脱娄继灵和康五的牵制。楚随心疯了一样扑向邱辰光,手中紫晶剑紫光霍霍,夺人心魄。
邱辰光见楚随心忽然全力以赴对付自己,心里也慌,急忙脚不沾地向后退去。好在一旁杜大多上前接应,两个人合力,这才勉强挡住了楚随心如潮的攻势。康五和娄继灵也击破了楚随心留下的气盾,再度合围楚随心。场中很快变成四打一的局面,楚随心的形势顿时岌岌可危起来。
四周喊杀之声再起,血影宗健卒和望野城戍卒再次结阵,对虎士营的防御阵发起进攻,双方拼尽全力搏杀。
要知道,此时的虎士营中,除了刚才卢铜大旺带进来的百余锐卒是生力军之外,其余弟兄都已经累得气喘如牛了。而望野城戍卒却是刚得到补充,双方实力差距不容小觑。也就是靠着卢铜大旺带着轩辕安和童大礼数次冒死突围反击,才勉强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可是这种短暂的突击并不能持久,对面指挥兵马的望野城校尉陈天虎和通城校尉满封德很快识破了这种计策,立刻调集强弓硬弩对付三人。卢铜大旺铜皮铁骨,对弓箭有抵抗力,可是轩辕安和童大礼却不行,要不是两人身上披着重甲,非给射死在当场不可。即便如此,
两人的重甲上也布满了弓箭,远远望去,活像两个大刺猬一般。
鲁大班立刻喝止了三人的冒死冲锋,用阵中仅存的三架破月重弩指向陈天虎,准备给对方来个斩首行动。陈天虎身边的卫兵立刻发现了鲁大班的企图,数面大盾立刻遮严了陈天虎和满封德,不给对面杀人的机会。
此时双方相距甚远,就算破月重弩强行击发,恐怕到了陈天虎身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陈天虎又有盾牌护身,何惧之有?因此陈天虎泰然自若,谈笑风生,仿佛根本不在意一般。望野城戍卒见主将如此风采,自然心头大定,攻击越发猛烈了。此时,岌岌可危的不止是楚随心了。
官道之上,数十骑向虎士营大寨狂奔而来,跑得烟尘蔽日。为首骑士,文士打扮,面如冠玉,手中提一把宝剑,正是带人赶上来的云生尘。他身后的数十骑,就是新近投靠楚随心的血影宗储雷等人。他们终于在虎士营就要崩溃的前昔,赶了过来。数十骑眼睛都不眨,狂扑向血影宗健卒和望野城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