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心极度疲劳,倒在床上睡得很是香甜,可冷东海心中烦闷,哪里睡得着觉他正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忽然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哭声。冷东海有些诧异,心说这大半夜的,道观里会有谁在哭泣冷东海在黑暗中摸过衣服穿上,又把菜刀从桌上摸过来揣进怀中,推门走了出去,这才听到哭声是从道观后院传来的。
冷东海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听到哭声越来越大,还不是一个人在哭。冷东海越发奇怪了,等他一直快走到经楼旁,才看到是几个小道士蹲在经楼门口那里哭。
冷东海是个爱开玩笑的人,笑嘻嘻走了过去,“我说几位小道长,你们几个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哭什么是你们观主没让你们吃饱还是怕我们走了不给香油钱哪”
小道士落泉正哭着,听到说话声,抬头看见冷东海,一时间又羞又怒,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指着冷东海骂道:“都是你们这几个扫把星!自从你们来到我们枯木观之后,我们就开始走霉运!就是因为你们克的,害得我们师父被人刺杀,经书也给人盗走了!”
这几句话,把冷东海给骂蒙了,不过冷东海久在江湖上混,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冷东海也不翻脸,仍是笑嘻嘻问道:“小道长,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都在屋里好好的睡觉,这不是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么谁刺杀了你们师父,谁又盗了你们的经书来,你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落泉正要继续骂人,忽然听到身后白杨道人一声低喝,“落泉,不得对冷施主无礼!冷施主,观中发生了一些事情,贫道实在抱歉,这大半夜的打扰你休息了!”
冷东海望见落尘身后一脸疲惫的白杨道人,摇了摇头,“老道长,别这么说,反正我也睡不着,就爬起来看看。对了,观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几位小道长因为什么哭”
白杨道人还没答话,情绪激动的落泉又跳起来,指着冷东海的鼻子继续骂道:“你这臭贼,偷了东西还来装好人!你快把偷我的经书还来!否则你别想离开这里!”
旁边小道士落云推了落泉一把,低声道:“师弟,你别乱说话!捉贼捉赃,你又没亲眼见他偷了我们的经书,你可别乱说,小心师祖责罚你!”
落泉愤愤道:“人家都说,贼最爱到案发现场装好人!这厮大半夜的不睡觉,必然是偷了经书,做贼心虚,跑回来看他有没有在这里遗留下什么作案的线索!”
白杨道人真是急火攻心,徒弟被人刺伤,生死未卜,经书也给人盗走了,现在徒孙落泉又在这里胡乱指责极有可能和事件不相关的人,还有比这更乱的事情么白杨道人气得须发皆张,斥道:“闭嘴!你这混账东西!你还嫌不够乱吗身为修道人,胡乱骂人,毫无定力,罚你到后山思过洞面壁思过一个月!”
落泉把嘴噘得老高,嘟囔嘟囔的走了,一边走一边乱骂道:“呸,偷经书的臭贼,害我师父的臭贼,你不得好死!”
白杨道人叹了口气道:“唉,真是乱成一团哪!冷施主,实在是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其余十几名道士都不说话,有人低头叹气,有人因为落泉刚才说的话而怀疑这伙客人来历不明,因此对冷东海怒目而视,也有人在偷偷抹眼泪……
被人冤枉,冷东海心中自然不会好受,他抽了下鼻子,习惯性摸了摸怀中能带给他安全感的菜刀,呵呵笑道:“道长,这事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释的!我听这意思,是半夜道观里闹贼,丢了经书,还有哪位道长被人刺杀了这事关系到我们这些客人的名声,你可不能瞒我!”
白杨道人还没答话,旁边有小道士落泰上前施礼道:“冷施主,事情是这样,你们来的前一天,有位师祖的朋友连山城道长到了咱们观里做客,第二天,你们来了之后,连道长十分激动,对师祖讲,说有升仙草在楚施主侯爷的身上。连道长说,这棵灵草是你们抢了他的,请我们师祖和他联手,夺回这棵灵草!”
白杨道人见落泰把实情说了出来,这不是要连累到好朋友连山城吗连山城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透露他在观中的消息。白杨道人是真急了,这小徒孙这样搞,怎么对得起朋友
白杨道人冲冲大怒,就要去揪打落泰,白杨道人揪住落泰的衣领,喝道:“落泰!够了!不要再说了!你还嫌观里不够乱么”
听到连山城的名字,冷东海眼前就是一亮,他笑嘻嘻上前拦住白杨道人,劝阻道:“道长,你让他说下去,说真话死不了人的!我就想知道,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们岂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
落泰跪在白杨道人面前,磕了一个头,凄然一笑道:“师祖,就算您把我逐出观去,我也要说!师父本就生命垂危,今晚又被刺了一刀,就算侥幸能活下来,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没有升仙草,师父只有死路一条!”
“不瞒师祖您说,今晚您和连道长的谈话,被我不小心听到了。我知道您心善,不会向楚施主侯爷下毒手,可现在咱们已经知道楚施主侯爷手里有升仙草,而咱们也用不了多少,您怎么就不能向侯爷开口,哪怕是咱们用丹药或武功秘籍来换,不也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