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问到不该问的内容,惹到对方生气。
还好有唐昭昭在,淮策脾气收敛许多。
淮策是因为寒气入体,才高热不退。
陈院使从药箱中找出金针,用烛火高温消毒以后,在淮策的督脉、手太阴、手阳明经穴等穴位上扎了针,给淮策清热泻火。
陈院使扎完最后一根金针,收回手,道:“营帐中不宜煎药,好在下官带了下官亲自制作的清热解毒药丸。”
听到“下官亲自制作的药丸”九个字。
唐昭昭和淮策眼皮皆是一跳。
唐昭昭看着在药箱里翻找药丸的陈院使,提前警惕问道:“陈院使,这颗药丸吃了,会不会出现其他的反应?”
陈院使慢悠悠地找到了装有药丸的小瓷瓶。
他将小瓷瓶拿出来,回道:“下官敢以人格担保,这次绝对不会。”
淮策躺在床榻上,眉毛微抬,声音冷冷:“你的人格?”
陈院使:“……”
咱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嘛。
淮策和唐昭昭决定再相信陈院使一次。
金针拔下以后,淮策和水,将药丸吞了下去。
雨势终于渐小。
陈院使又被唐昭昭扯着,在淮策营帐中多待了半个时辰。
让其观察淮策的临床反应,确定淮策吃了那颗药丸没有任何副作用以后,唐昭昭才放陈院使离开。
陈院使松了一口气。
他算是明白了,唐昭昭和淮策两个人,就是上天派来历练他的。
陈院使临走之际,不忘叮嘱唐昭昭好好守淮策一夜。
若是一夜无热,便代表淮策身体里的余热都被排了出去。
唐昭昭点点头:“陈院使您放心吧!”
***
夜里,雨势彻底停了。
唐昭昭去将自己营帐中的薄被和枕头抱到淮策的营帐中。
在淮策的视线下,打了地铺。
淮策问她:“你今日怎么不来本座床榻上睡了?”
唐昭昭:“……”
淮策问得异常坦荡,坦荡的唐昭昭突然有些羞愧。
她以前干的都是什么缺德事儿啊。
竟然让淮策能问出“今日为何不去他的床榻睡觉”这种问题。
明明,打地铺才是她最应该做的正常事情!
唐昭昭深深觉得自己对不起淮策。
唐昭昭拒绝道:“你是病人,我睡在床榻上,会挤着你的。”
淮策没再多言,闭上眼睛睡了。
过了一会儿,唐昭昭蹑手蹑脚走到床榻旁,轻轻探了探淮策的额头。
淮策已经完全退热了,唐昭昭暂时松了口气。
她看着淮策好看的眉骨,手指不知不觉移上去,感叹道:“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啊,每一处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好想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送给你。”
地上还铺着一层地毯,唐昭昭不认床,躺回到地铺上,辗转反侧一会儿后,睡着了。
淮策闭着的眼眸缓缓睁开。
他没睡,只不过闭目养神。
因而唐昭昭方才说得那些话,他全都听见了。
淮策心情颇好,掀开薄被,走下床榻,将唐昭昭打横抱起,轻轻放在自己床榻上。
淮策手搭在唐昭昭软腰上,抱着怀中软香温玉,渐渐睡过去。
***
唐昭昭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下颌线。
神情呆滞。
脑袋里蹦出三个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