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问岚笑了下,我确实知道什么,“不过也不是我查的,是我那孙子……马雨阳,记得吧。”这么好的机会,必须给孙子刷下脸。
顾陶眉头一皱,看了眼纪英,缓缓的点了下头,“当然,你找到他了?!”
韩问岚无辜的说没有,“就前段时间出现在了A镇,后来又跑去了凉市,南深让身边的人去跑了一趟,那马雨阳见到人,就跑了。”
纪英脑子有点混沌起来,马雨阳,她太清楚这个人是谁了,是她一生磨灭不去的耻辱。
韩问岚去看她道,“马雨阳是你的父亲,你妈妈应该告诉过你吧。当年的事有他在里头掺和一脚,南深觉得他应该是关键人之一,一直让人在找他,不过这马雨阳这些年不停的变换身份,见人就怕,不是足以证明他心虚吗?”
“以前我以为,他是在躲纪家,现在我却觉得……”
“他是在躲顾家!”顾谢接话道。
“是这样吗,韩爷爷。”
“对。”韩问岚瞅了眼顾陶,坚持想笑,他老早就期待了,从顾界生被赶出顾家的时候就期待,自己的亲儿子不信,去信什么狗屁纪家,什么优秀的纪紫虹,傻了吧唧的。
“如果是这样子假设的话,那一切都能顺利的连在一起了。”
“马雨阳当年早就和纪家和解,他为什么这些年不管自己的妻子还有一双儿女东躲西藏,不是怕纪家临起意又报复,而是怕顾家找他问当年的事情,他怕自己兜不住,只能四处乱跑。”
“马家当年不过落魄人家,结果在二十年前和纪家和解后,短短五年,马雨阳就不知道从哪发了一笔钱财,老顾头,你猜,那钱哪来的?”
顾陶下意识的去看纪英。
纪英声音尖锐起来,“顾爷爷,你怀疑是纪家和马雨阳联手?那个男人害了我妈妈,我妈妈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和他联手呢!”
顾陶唇动了动,这一次,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去推翻其他人的言论。
二十年前,他的三儿子说他是错的。
他的老妻说他是错的,舅子们说他是错的,所有人……
二十年后,他身边的人依旧说他是错的,难道,他真的错了二十年吗?
“我的爸爸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如果是他做的,他不会不承认!”
“他不屑去做,我相信我的爸爸。”
顾陶捂着心口,伸手去拿杯子,谁曾想,手抖着,杯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爸……”顾呈有些担心的问道,“还好吧?要不,你先去休息下再听,不然一会听到更刺激的撑不住…”没讲完就被瞪一眼。
顾陶说我好的很,他稳了稳心态后看向扬玉说,“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可能你是为了报复王家,所以半真半假的讲了这个故事……”
纪英面露喜色,顾爷爷果然还是信她家的。
但是,下一秒,顾陶握住了文叔重新递上来的杯子,就继续说了,“可是不管这个故事是不是有假,你既然敢编,那就是有迹可寻的,最起码有三分是真的,所以,我会派人去找马雨阳,等把他抓住再说。”
不管马雨阳是不是参与者,可这事,他一定是知情者。
顾望开口说道,“老间在凉市有熟人在,我让他帮忙找人,除非马雨阳逃出国去或者宁死不露面,否则,最多不用半个月,肯定能找到人。”
“我这边,也会让人找……”顾陶缓缓的开口道,“先这样吧,你们散了,我和老韩头有事说。”
书房门一关上,韩问岚便开了口的问道,“嗨,我说你个老顾头,不会还想逃避吧,哪至于去抓马雨阳那么麻烦,不是说了纪文小子是知情的。”
顾陶抬起眼皮看了看他,随即垂下去双手撑在拐杖上的说道,“如果刚才就说了,不是给了打草惊蛇的机会。”
韩问岚一惊的看他,随即用力的拍了拍手,“哎呀哎呀,可喜可贺,你可算对纪家的人起了点防范之心了吗,我早就跟你说了,别人的闺女再好,也不如自个的好,孙女也是同理,然后,你打算怎么做……”
顾陶对他说着风凉话气到一拐杖丢了出去,砸在门上,他自己却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捂着心口,把韩问岚吓得也不敢逗他了,认真起来。
顾陶靠着椅子,喘着气的道,“想办法从纪文那里打破突口。”
韩问岚忍不住道,“会说?”
要知道纪家这二十多年可是仰仗着顾家而活,一旦确认纪紫虹当年诬赖了顾界生,那纪家,就再无人保了,纪紫虹母女将面临什么,那就更不用说了。
顾陶眼眸闪烁,语气沧桑的说,那如果他说了,纪家还有一丝希望呢。
韩问岚立即想到了纪文的妻儿和岳父,也是眼睛一亮,感叹一声,“你不糊涂的样子看起来可顺眼多了,当年就这样该多好。”
顾陶对纪家一直多有包容,即便之前允许大儿子去查纪紫虹,可也从不曾对纪家真正的狠下心过,可一旦狠下了心,他的手段,也是旁人远不及的,纪家根本无力招架。却也没人发现,他藏在书桌下的手,正在微微抖着。
夜晚,顾陶突发急症被送到了医院。
顾落歌知道消息,人已经恢复过来了,扬玉过来告诉了她,自己昨天去顾家的事,“我看顾老先生的意思,是打算找出马雨阳,追查真相了,我看顾老先生,似乎后悔的很。”
顾落歌不以为然。
小一抱着大宝,撇了撇嘴的说,“如果他们早这么做,真相早大白了。”
一个马雨阳,顾家若有心找不说分分秒,但是绝对能找出来,说白了,顾家那些叔叔伯伯就算是相信界生爸爸,可是因为那位老爷爷固执的觉得界生爸爸是错的,所以他的儿子为了迁就他老人家,根本就不敢真正的去翻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