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宝燕讲了这么大段的话，也有些累了。

顾落歌重新替她把了脉，暗忖，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后，郁结在心口的气倒是散了不少，她开口说，“很好，稳定了不少。”然后开了药膳方子给她的儿媳妇。

女子双手接过方子，蹙眉道，“你还会开药？”

顾落歌说，“你可以相信我的医术比你们随意找一个医生来得靠谱许多，而且你的婆婆并不适合喝纯中药，是药三分毒伤身又伤心，身体容易亏损，她本身没什么问题就是气血攻心，这是药膳，长期服用对她身体有好处。”

女子看了下，果然大多数都是食材少数是常见药，“多谢。”

凤宝燕说，“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为了你破坏了我的规矩为你做百商会的礼服。”

顾落歌浑然不在意的说，“哦，那请您好好守住您的规矩，毕竟我长这么好看穿什么礼服都会很好看。”

凤宝燕非常生气的看她，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她不客气过，就算是王国寻前来拿她家人威胁她，都得斟酌再三的。

等等啊……

王国寻逼她，她没办法报复。

凤宝燕忽的眼睛一亮飞快的道改口道，“你这么一说的话，那我还非给你做不可了。”

顾落歌：“？”

扬玉：“？”

凤宝燕拉住了顾落歌，喊儿媳妇，“去把我的尺子拿来，给她量一量身材。”

女子一愣，随即点头去拿来了尺子，顾落歌飞快的起身道，“等下，你要给我做，也要问问我这个当事人吧，我对旗袍没什么兴趣，对艳压也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不要。”

凤宝燕难以相信的看她，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袖口，“你知道，穿上我的礼服意味着什么吗？？那可不是艳压那么简单的！那在京市那个圈里代表你通过了我凤宝燕的许可。”

顾落歌哦了一声，“然后呢。”

凤宝燕声音提高了几个度，“然后你就能名利双收了呀！妥妥的压在纪紫虹那个女儿之上！成为京市第一名媛，这不就是扬玉今天带你来的目的吗？！”她去看扬玉。

扬玉见被看破了，点头说，“落歌，我说过，你帮我，我亦会帮你。”这也是她利用落歌唯一能给的补偿。

帮助她成为京市的第一千金。

凤宝燕说“诺……”

顾落歌沉默了一秒，抽出了自己的手道，“扬玉阿姨，你对我的目的可能有什么误会。”

扬玉一怔。

凤宝燕也是拧起眉，“怎么了，你难道对第一千金没兴趣？”

顾落歌说，“没兴趣，我只对洗清我爸爸身上的冤屈有兴趣，所谓的第一千金不过是把我推到一个高位享受瞩目而已，还要对人笑脸相迎，这个，我并无兴趣，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处，身处高位也是同理，你站在那个位置也要付出相应的位置。”

所谓第一千金付出的那就是等同于明星一个道理，会被人从头到尾的评价，打量，仿若市场的商品一样，生活这么美好，要吃什么吃什么要怎么样怎么样她可没兴趣自找虐，为了一个称号去做一件摆品。

扬玉愕然。

凤宝燕也是吃惊的看着落歌，不死心的问，“你真的没兴趣？如果没有纪英，现在在顾家受宠的可能是你，被顾家当成小公主的可能是你，她一心想当上那个什么名媛，你难道就不想抢了她的出口恶气。”

顾落歌知道凤宝燕完全就是在试探自己而已，她有些无语，但还是反问她说，“如果是您，你会想这么做吗？”

凤宝燕脱口而出的说，“当然不会，疯了吧我为了报复别人把自己置在一个无聊的……”

女子轻咳两声。

凤宝燕脸一变，马上改口说，“境地，我会这么想才怪。别人让我失去了什么同理我就要让她失去什么，这才是我凤宝燕的作风。”

她以为自己说完，顾落歌就会有所心动。

然而少女却面无波澜，无动于衷，顾落歌犀利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隐姓埋名离开京市，在这里过上了凤宝燕与顾家断绝关系的生活了。”

她的话可以说直击凤宝燕内心最深处的脆弱，叫她瞪起了眼，还有些沮丧。

年纪轻轻的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吗，一点都不可爱！

顾落歌起身，打算离开。

凤宝燕拉住了她的手，“你等下，就算你不想艳压，那么漂亮的旗袍难道你就不想穿一次！你要知道，我做的和其他人做的可不一样，我店里的作品，你们也去过了，应该看到了吧。”

顾落歌点点头，“看到了，虽然我不懂绣品，但也可以看出，非常精致。”

凤宝燕说对，非常精致，“那样精致的旗袍，你难道就不想穿一次。”

顾落歌果断的摇头说不想，“美好的事物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尤其是如果我是心怀目的穿着她去参加百商会的，那不管是对它，还是对你…”顿了下的，她还是说出了口，“都是一种不尊重。”

凤宝燕一怔，目光古怪又难以相信的看她，“竟然有你这样的人。”

顾落歌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您老身体本就健朗没什么问题，莫要再动不动就发火了，不然像您这样健朗的身体一旦气急攻心中风了就得不偿失了，项链我拿走了，谢铃，扬玉阿姨，我们走吧。”

凤宝燕这次没再阻止他们。

顾落歌几人从屋子里出来，扬玉道歉道，“对不起，落歌，我的想法太狭隘了，我把你当成了我，曾经我想要什么，我就以为你想要什么！”她苦笑一声，可她忘记了，落歌和她从来就不是同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