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片残留在脑里没取干净,会压迫到神经,那种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顾落歌心里对这老人家不由肃然起敬,“给老人家脑袋下垫点东西头不要低于身体,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中医馆帮我取一套针灸的针过来。”
大凡嫂马上说,“有,后街就是中医馆,闺女你要针灸针,那里肯定有。”
另一个小年轻马上说,“我去拿我去拿。”
大峰吃惊的看着落歌,“你才几岁,你会针灸?”
顾落歌恩了一声回答说,“对,因为我有个厉害的老师。”
等针灸取来了,中医馆的医生也跟着一块来了,见到要针灸的是一个小姑娘,不由瞪大眼,“这也太乱来了。”
顾落歌取了针说,“乱来也没办法啊,或者,医生你有办法?”她抬头,不介意对方来。
开中医馆的是个儿科医生,对大贵的情况束手无策,“我,我不行。”
顾落歌说,“所以了,等救护车来也太慢了……”她抬起大贵爷爷的手,将针扎入了穴位,一根针下去,很快,第二根,第三根。
旁边一孩子说,“妈妈,大贵爷爷被扎这么多针会很疼吧。”
那妈妈回答说是啊,“所以你要听话,不然也叫那姐姐给你扎几针,不过闺女,你行不行啊……”他们看大贵毫无反应的。
顾落歌并不回应,只专心的扎针。
等最后一根针落下时……
大贵的手忽然动了动,然后是眼皮,最后嗓子眼里重重的咳了一声出来,眼皮也跟着颤抖的睁了开。
众人大喜过望。
顾落歌将针慢慢收回,“找点盐糖水过来,给他喝下去。”
旁边孩子的妈忙说,“我去,我去,我刚烧了水,正好可以喝呢。”她快去快回。
顾落歌把盐糖水给大贵喝下,老人家迷糊了一阵,终于缓缓的回过了神,“我这是怎么了。”
大峰口吻生气的说,“你还问呢,和你说着,钓鱼要小心要小心,怎么就整得摔倒了,还好碰上了这厉害的闺女,不然可真的是……”他想到以后要见不到了,眼眶都忍不住一红,随即感激的看向落歌,举起拇指夸道,“闺女,你年纪轻轻的,却可真厉害。”
顾落歌把针还给中医馆的医生,说,“还好。”
大贵听说自己是被个小年轻救得,立即想感激她,结果一抬眼看到落歌的眼睛,立即恍惚了一下,“这不是小界吗?”
大凡嫂晒笑,大声的在老人家耳边说,“什么小界啊,大贵叔,你好好看清楚,人家是个闺女。”
大峰叔也直乐呵,“你可真是,摔糊涂了。”
大贵被笑得也不高兴了,生气地说道,“我又没老糊涂,我是说,这孩子的眼睛,大峰头,你难道看着不像小界生吗?我觉得像极了呀。”
小界生。
顾落歌问道,“爷爷,你说的小界生,是顾界生吗?”
大贵激动的手拍着大腿说对对对,“怎么了,闺女,你也认识小界生吗,你眼睛真的和他很像啊。”
大凡嫂仔细去看落歌,辨认不出来。
倒是大峰叔仔细的去看落歌,这一看发现不只是眼睛,连五官都隐隐有些相似,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这么一看,确实是真的像,我还以为是哪个骗子顶着顾家亲戚的名头想打秋风来了,看来是我误会了啊,不好意思啊闺女。”
顾落歌说,“没关系。”
虽然不清楚爸爸与这院子里人的关系,不过听大家的口气,似乎和爸爸是很熟悉的人。
为了感谢落歌帮了大贵,院子里的人热情的邀请她留下来吃顿饭,煮了许许多多的好吃的,等听说她来是为了找顾家人,又热情的说了许多顾家的事给她听,其中也包括了,早些年的时候,就如常阿姨说的,顾,纪,江,王,韩,郑,林都是交情极好的人。
“可后来也不知怎的就这样了。”大峰语气有些伤感,孩子们长大后,郑芸那闺女嫁了韩之,结果丢下个儿子,早早的走了。
界生和纪紫虹出了那桩子事,也离家出走。
后来慢慢的,回院子来看的孩子就少了。
这地方也仿佛成了回忆的伤心地,“只有顾老先生还有顾四少爷每年都会回来一次。”
大贵和大峰俩位院子里最老的人讲着以前的事,还带了些许唏嘘,明明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那群孩子还是小小撒野般的到处狂欢,那时候日子也不如现在好过,有这的那的好吃的,男人更是常年在外奔波赚钱养家,女人则带着孩子们成团的在一起聊天,孩子们或玩木马,或玩捉迷藏和马兰开花跳绳,可转眼间的,孩子们都大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一幕幕,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
吃完了饭,凡嫂的小儿子带着落歌来到了那颗柿子树下,听说是一颗有百年历史的老树了,虽然已经不结果了,可对院里的人来说是一份回忆,它简单的围在一个绿化带里,四周环绕着一些野草,树底下是草坪,晚上的时候老人喜欢在树下下棋,小孩则喜欢饭后来这里成团的玩。
顾落歌只是刚刚靠近,就听到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