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还没开口,那人闻了闻抢先一步呵斥着她:“好呀,堂堂的公主竟然做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躲在这偷羊奶,你可知在我们大燕,偷盗可是要砍去手脚的!更何况,是这么尊贵的羊奶,你也配偷喝?”
周围的人立刻嗤笑起来。
扬了扬手,一旁的侍卫立刻围了上来,将秦若若的手攥到身后捆了起来,包扎在手上的绷带崩裂开,伤口立刻贴在雪地里冻得麻木,秦若若冷淡一笑并无半点恐惧也不求饶。
只是眼眸里冰冷一片。
她出来时就想过后果,只是没想到找过来的人不是燕锦渊。
“你是谁?”
一个宫人,对着她大呼小叫,就算她如今受制于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踩在头上的。
幽幽地扫过面前气势汹汹的众人,目光所及带着冷意。
这副目空无人的样子立刻引起说话的女人不满,“我是谁,你很快就知道了。来人,给我打断她的腿。”
瞥了眼秦若若,方嬷嬷皱着眉上来拦下了想要将人拉走的侍卫,看向方才说话的宫女:“绿坞,三殿下已然将这千蕊夫人交给老身看管,不管出现什么问题,那都是老身的问题,从我这上报给殿下才能发落。”
“三殿下?呵……我乃是太子入京前留下辅佐三殿下管理大小事务的,这点子小事就算是三殿下在这,也得按规矩办。”
如此不放在眼底的嘲弄就连秦若若都忍不住仔细端详眼前被唤作绿坞的女子,和其他宫女不同,她的宫装不仅独独是名字里的碧色,就连领口还有一圈兔毛用来防风,想来地位并不低。
说话时,又格外咬着太子和辅佐的字节,就差将太子的人这层身份写在脸上,如此狐假虎威,秦若若忍不住拧眉。
似乎看出了她眼里的不屑,那绿坞缓步走到秦若若面前,拎起那水袋将盖子拧开随手丢到一边。
缓慢的将瓶口朝下,瞬间纯白的羊奶倾覆而下,不一会就部浇在了雪地,连一滴都不剩后又嫌恶的将水袋扔到了秦若若的脚面,绿坞拿出帕子拍了拍手,“若只是偷盗也就罢了,我今夜分明看到的,是秦国的余孽想要趁机在下毒。你说这是不是该死的罪名呢,方嬷嬷。”
“呵……”
好不容易到手的羊奶就这么被践踏丢弃,秦若若抬手直接就是一巴掌。
没人想到她会挣脱束缚直接动手,一时间人都愣住,只有周围火把燃烧的噼啪声,秦若若没有留力气,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结结实实的留在了绿坞的脸颊上。
等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冲上来就要厮打秦若若:“你是疯了吗?你还以为自己是秦国的公主,竟敢动手打我?”
秦若若看着她抓狂,颔首冷淡开口:“不明白我为什么打你?”
一边活动着手腕,弯下腰将那水袋拾起:“一,是你胡言乱语,欲要将不实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二,不管你是太子的什么人,从贵妃到燕锦渊也就是你们的三殿下亲口下旨养好我的伤,你却不顾旨意想动私刑这般不把皇妃皇子看在眼里,这般不顾礼数等你坐上太子妃那天再说吧。”
“就是养好了伤,也是要你早早的当军中的妓子,你得意什么?”
见绿坞依旧鄙夷地怒瞪着她,秦若若点头轻笑:“是,可就算是当军妓,我也是和燕锦渊成亲洞房过的女人,你怎么知道这羊奶不是他在我榻上和我欢好时许诺让我来装的。更何况……”
晃了晃手里空荡荡的水袋,秦若若面色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空空如也,你是当场抓我偷盗,还是当场抓我下毒,有何证据呢?”
鼓掌声从围帐后响起。
一道影子从后方缓缓走来,显然已经听了许久:“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