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他的衍算之法，还比较稚嫩，算不出太清晰的因果，但至少也没有感知到那种“心惊肉跳”的征兆。</p>
墨画只能根据自己的阵法理解，并参考顾师傅的炼器意见，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尝试炼制。</p>
灵器内的阵法，不能以神识操控，自然也就无法注入神念，无法“转化”，无法强化五行，无法增幅灵力。</p>
心存正气，对邪魔外道，天生有排斥。</p>
“一步步来吧……”</p>
法术傀儡之上，被火系灵力灼烧，留下了一道乌黑的印记，而后在阵法效用下，逐渐恢复如初。</p>
“顾典司一脸严肃，我也没敢多问……”</p>
墨画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多少有点担心。</p>
程默向墨画汇报道。</p>
墨画接着道：“这次围剿，你们只要记住一点……”</p>
“不是，是保住小命！”</p>
阵法没错。</p>
程默也道：“顾典司也是这样吩咐的。”</p>
火佛陀的名字，彻底暗淡。</p>
可画着画着，墨画忽然心中一悸。</p>
月朗星疏，山色晦暗。</p>
不像如今这般，要与“大批魔修”一决高下。</p>
“大家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p>
“我之前的五行源阵，是怎么画的？”</p>
而且于家水寨被灭门了，是不是意味着烟水河畔，某个隐秘未知的地方，又建了一个祭坛？</p>
这些屠杀于家水寨的魔修，究竟是什么来历？</p>
带头的又究竟是谁？</p>
墨画苦思冥想，都没想到什么，索性躺在地上，翘着腿，慢悠悠地琢磨。</p>
墨画稍稍松了口气。</p>
毕竟这种“五行源甲”一旦研究出来，可以不受场地以及阵法刻画的限制，将道法的威力，提升一大截。</p>
弟子们都纷纷点头，“还是小师兄考虑周到。”</p>
自己就算问了，他也不可能回。</p>
但问题就在于，五行源阵是需要“神念转化”的。</p>
墨画心情却越来越凝重。</p>
而他也有其他事要做。</p>
原理明白了，但实际想解决，就很麻烦了。</p>
这套源甲，也只是初版，究竟能不能用，墨画也不大清楚。</p>
他们虽出身世家，但年纪不大，涉世未深，且一直潜心修行，还没被世家利益所牵绊，心中仍存着“仗剑天地间，除魔斩妖邪”的憧憬。</p>
墨画数了数人数，发现不多不少，刚好五十，这才彻底放心。</p>
墨画按捺下心中纷杂的思绪，想画几副阵法，平复下心情。</p>
墨画一怔，“什么？”</p>
随后他鬼使神差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玉简。</p>
且包含复杂的阵枢结构，以神识进行开启和操控，可以控制灵力的开阖、顺逆、强抑等等。</p>
就连火佛陀，这个燃着烈火，带着血腥恶果的名字，也已然黯然了。</p>
借神念操控阵法，需要一定的阵法基础，以及相对充沛的神识。</p>
反正他出不了州界，只能等着程默他们的消息了，急也急不来。</p>
他先在铠甲内，画好了一副五行火源阵。</p>
绝阵肯定不同。</p>
神识操控，便可注入神念，借以转化灵力。</p>
墨画心中困惑。</p>
旬休的时候，墨画刚好有空，就抽了点时间，开始来试验这套五行源甲的功用了。</p>
一品十三纹的五行火源阵，墨画已然烂熟于胸，一笔一画，分毫不差。</p>
两相对比之后，心中有了一些猜想。</p>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p>
他重新将整个铠甲灵器结构，都记在心里，而后在脑海中，将整个阵法内部灵力流转的路径，都梳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一丝谬误。</p>
这些阵法，会事先内嵌阵眼，以灵石充能，供给灵力。</p>
墨画回到弟子居，又给顾长怀发消息：</p>
“顾叔叔，知道魔修他们要灭哪家满门了么？”</p>
他们心中暖暖的。</p>
众人纷纷点头。</p>
而五行源甲，是灵器。</p>
墨画早有心理准备，自然不会觉得气馁，反倒志气昂扬。</p>
潮水先是蓝色，而后宛如鲜血灌溉，被染成了半蓝半红之色，宛若一片血海。</p>
但是这副五行火源甲，并没有生效。</p>
程默道：“那些魔修，死的死，抓的抓，只是他们人数不少，以命相搏之下，也逃出去了一些。”</p>
血海湮灭火海。</p>
即便是外来的魔修，也总该有个身份。</p>
一众弟子喜笑颜开，纷纷拱手道：</p>
不过道法室是封闭的，也不会有人看到。</p>
怎么复活？</p>
“除恶务尽，虽是好事，但也要审时度势，量力而行。”墨画叹道：“我是想让你们去赚功勋的，不是让你们去送命的。”</p>
之后租了一间道法室，用来测试法术威力。</p>
或许是自己，当前修为还低，见识还不够，所以只有了一点启发，但没有深刻地理解……</p>
等了半天，顾长怀没回。</p>
顾长怀点头道：“这是烟水河附近，一处偏僻的水寨，位于孤岛之上，四面环水。住在水寨里的，也都是渔修，但他们相对封闭，很少与外人往来。”</p>
而且就在刚刚，似乎又有什么因果，发生了变化……</p>
既然暂时想不明白，他也不纠结，便还是将注意力，放到五行源甲之上。</p>
而灵器又不同。</p>
一众弟子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但同样难掩兴奋。</p>
顾长怀长长叹了口气，“有人……被灭门了。”</p>
墨画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画地成阵，构生五行源阵的经过。</p>
“所以，”墨画总结道，“待会行事，五人一组，守望相助，以保命为主。”</p>
墨画满心期待。</p>
墨画长长叹了口气。</p>
而且墨画之前也算过。</p>
“于家水寨？”墨画有些困惑。</p>
一般来说，由灵力启动便好。</p>
墨画记了起来。</p>
“知道他们要灭哪家的门么？”</p>
他又对照了一下铠甲的形制。</p>
“不对……”</p>
但这种肯定不符合一般灵器的规格，更像是一种介于“灵器”和“阵媒”之间的特殊“阵器”。</p>
五行强化类的阵法是绝阵，极其罕见。</p>
简单的阵法，譬如墨画之前画的，那些不到九纹，不入品的地火阵，启动很简单。</p>
不过有顾叔叔镇场，应该问题不大。</p>
……</p>
“不要看不起魔修！”墨画神色凝重，“魔修是坏，但又不是蠢，即便没你们聪明，没你们天赋好，但他们修道经验丰富，做事不择手段，心性卑鄙无耻……”</p>
这涉及到灵器阵法和阵媒阵法之中，力量流转的根本规则。</p>
之前做悬赏，他们也接触过一些邪修，但那些邪修，很多传承低微，手段虽恶毒，但也都是小打小闹。</p>
墨画在山门处招手，目送大家远行。</p>
他的灵力没受到增幅，火球术威力，也并没有提升。</p>
“切记，不可贪功，不可冒进，不可恋战，强敌勿拼，穷寇莫追。”</p>
墨画有些疑惑。</p>
但他知道，围剿魔修这种事，事关重大，顾叔叔的传书令一定在“封存”着。</p>
五行源阵转化而成的，是增幅后的灵力。</p>
火海消退，潮水猛涨。</p>
墨画头有些疼。</p>
画地成阵，和五行源甲，除了作为载体的“阵媒”不同，唯一的不同，是阵法之力的流转上。</p>
“那些魔修虽然多，但大多都是小喽啰，用刑审了，但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p>
可能需要不停试验，不停改进。</p>
“服了丹药，疗养一下，过几日就差不多好了。”</p>
或者至少，五行绝阵是不一样的。</p>
墨画手指一点，一枚火球术呼啸而出，划出一道凛冽的火光，击中了远处的法术傀儡。</p>
他又看了看大家，便叮嘱道：“这件事，不要外传，不然恐怕会惹来麻烦。”</p>
墨画心中默默道。</p>
他有一种很强的预感，大荒邪神的脚步，似乎越来越近了，暗中的图谋，也在加速……</p>
这枚玉简，是蒋老大的那份名单。</p>
只可惜，他根本出不了门，想查也查不到。</p>
玉简之中，火佛陀三个字被抹消，渐渐显现出了另一个，缠着血水恶果的凶名：</p>
水阎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