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p>
现在这八大门中，这种“出身不好”的弟子，已经越来越少了……</p>
荀老先生心中微微叹息。</p>
“功勋……”</p>
墨画眼眸一亮，“那这个功勋，能换好东西么？”</p>
荀老先生颔首，“比你想得还要好……”</p>
墨画心中一跳，突然想起了那个名字：</p>
太虚神念化剑真诀！</p>
自己功勋够高，是不是就能换到，这门可能就藏在太虚门的，极其强大的神念剑诀？</p>
墨画考虑了下，还是没问荀老先生。</p>
这种事，要偷偷的……</p>
万一告诉了荀老先生，他问自己怎么知道的，自己答不上，或是答不好，就容易漏了“天机衍算”的底。</p>
而且，除了这门神念剑诀，是不是还能换……</p>
二品绝阵？</p>
墨画眼睛微亮，满心期待。</p>
荀老先生不知墨画的小心思，继续为墨画讲解：</p>
“……因此，功勋对宗门弟子，是极其重要的。”</p>
“宗门的功勋制，也能提升弟子的向心力，和对宗门的归属感。”</p>
你为宗门做贡献，宗门给了你奖励，助你修行，一来一回，这个关系就深厚了……</p>
这个世上，没有利益的情分，大多都是镜花水月，经不起波折。</p>
荀老先生活了这么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p>
墨画又想起一件事，问道：</p>
“老先生，您说功勋还和宗门地位有关，这是指外门和内门的晋升么？”</p>
荀老先生有些意外，点头道：“是。”</p>
他略作沉思，反问墨画：</p>
“墨画，你觉得，宗门收徒，是才能重要，还是心性重要？”</p>
墨画想了想，道：“才能和心性都重要，但心性其实比才能重要。”</p>
荀老先生颔首，“不错，只可惜现在宗门收徒，都只重天赋，而不看心性了……”</p>
“虽然人心隔面，多端善变，心性不好的，未必不会改邪归正，心性好的，也可能受影响，变得心术不正。”</p>
“而资质，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简单明了……”</p>
“但即便如此，修道不论心，徒有一身修为，到头也是一场空，甚至容易，沦为他人神念的傀儡……”</p>
墨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p>
他见过太多，被道心种魔，死在师伯手里的修士了。</p>
心智坚定的，往往还能撑一会。</p>
心性浅薄的，只被师伯看一眼，立马就会发癫了……</p>
可是……</p>
荀老先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来了？</p>
墨画有些疑惑，便问：</p>
“老先生，这件事和功勋，有什么关系么？”</p>
荀老先生深深叹息，回忆起往事：</p>
“最开始的时候，乾学州界的宗门，是没有这种功勋制的，那个时候，规矩也少，收徒极重天赋。”</p>
“一个上上品，或是上中品的天骄，往往会遭到众多宗门疯抢。”</p>
“功法、道法、灵气、灵丹、天材地宝，予取予求，有什么都给什么。”</p>
“可是……”</p>
“这也使这些天骄，太过骄纵，觉得一切，都是凭自己本事得来的，忘却了宗门的付出和恩惠。”</p>
“数典忘祖，叛门，甚至入魔的‘天之骄子’，比比皆是。”</p>
“宗门付出巨大代价，养出了一群白眼狼。”</p>
“此后先辈们痛定思痛，便定了‘功勋’的规矩，无论天赋再好，若想获得真正的传承，都必须对宗门，有足够大的贡献。”</p>
“外门弟子，晋升内门，除了看资质外，也要看他的功勋。”</p>
“内门的弟子，无论普通弟子，还是真传弟子，也都要为宗门，做过一定贡献，才有资格晋升长老。”</p>
“换言之，只要你对宗门贡献够大，便能进入内门，成为真传弟子，乃至真传长老，甚至……”</p>
“晋升掌门！”</p>
荀老先生语气慷慨。</p>
说完他看了眼墨画，见墨画只是点头，但却并无期待的神色，便心中了然，知道墨画无意加入内门。</p>
加入内门，要拜师。</p>
墨画这孩子不想加入内门，也就意味着，他不想放弃原本的师承。</p>
即便有可能做太虚门掌门，对他而言，似乎吸引力也不大。</p>
这也就说明，这孩子的确有师承。</p>
而且他重情重义，只认自己的第一个师父。</p>
荀老先生有些惋惜，但也心生赞许。</p>
荀老先生此后又补充了几句，为墨画讲完了功勋制的来历和目的，而后道：</p>
“所以此后，你要学阵法，就得为宗门做点贡献，赚了功勋，才能去换那些十五纹、十六纹，乃至更高级别的阵图了。”</p>
墨画想了想，觉得合情合理。</p>
天下没有白吃的鸡腿。</p>
宗门也不可能让自己白薅羊毛。</p>
万一像自己这样的弟子多了，把宗门薅秃了，薅倒闭了，那就不好了……</p>
墨画点了点头，又问道：</p>
“老先生，那这功勋，我该怎么赚呢？”</p>
荀老先生见墨画没有不满，微微颔首，解释道：</p>
“各门功课考核得‘甲’，能得到一些功勋……”</p>
“为宗门炼器、炼丹、炼符、画阵法，也可以折算成功勋……”</p>
“乾学盛事，譬如论道大会，论剑大会，获得排名，会有功勋奖励……”</p>
“此外，宗门也会有一些任务，譬如和道廷司联手，去抓捕一些罪修、邪修、魔修等等，也会算作宗门功勋……”</p>
“当然，这种事太血腥危险了，不是你现在能做的……”</p>
……</p>
荀老先生说了一堆。</p>
墨画默默记在心里，随后疑惑道：“老先生，您说的这些，我之前怎么一点都不知道……”</p>
荀老先生挑了挑眉，“那是你没权限知道。”</p>
“权限？”</p>
荀老先生指了指墨画的腰间。</p>
墨画恍然，“太虚令？”</p>
“不错。”荀老先生道，“你入门的时候，应该有人告诉你，太虚门→虚令至关重要，让你不要遗失……”</p>
“不光是修行上课，出入宗门这些事，要用到太虚令，更重要的是……”</p>
“太虚令，决定了你宗门的权限！”</p>
“你刚入门，这太虚令，只是初始的，除了修道上课，出入弟子居外，基本一点权限没有。”</p>
“等你在宗门，修道满一年，宗门也大概对你‘知根知底’了，才会为你，开启真正的太虚权限……”</p>
“这也就是‘功勋’权限。”</p>
“有了权限，你就能按照太虚令上的名目，为宗门做事，赚功勋，换取一系列，太虚门珍藏的功法、道法、阵法传承，以及灵石，丹药，灵物等修道资源……”</p>
墨画有些震惊，随后又为难道：</p>
“可是，我入宗也才四五个月，也开不了太虚令的权限吧……”</p>
“没事，”荀老先生道，“我提前帮你开一下。”</p>
“啊？”墨画一愣，“这能提前开的么？”</p>
荀老先生点头道，“你跟我学阵法，这么长时间，自然算‘知根知底’，提前开个权限而已，不算什么大事。”</p>
“你把太虚令给我。”荀老先生吩咐道。</p>
墨画恭敬地把自己那枚，初始的，有些简朴的，只有一道剑纹的太虚令，递给了荀老先生。</p>
荀老先生接过，神识微动，太虚令上微光一闪。</p>
而后荀老先生，便将太虚令还给了墨画，“好了。”</p>
墨画有些意外，“这就好了？”</p>
开权限这么简单……</p>
他心中揣摩，隐隐有了些猜测，荀老先生似乎是以神识，触动了太虚令中的阵法，改变了权限……</p>
但具体做了什么，只有筑基前期的墨画，还看不明白。</p>
墨画接过太虚令，神识一扫，果然觉得，自己的太虚令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里面似乎多了一些东西。</p>
墨画还没细看，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p>
“老先生，您说宗门的规矩不能改……”</p>
墨画目光狐疑地看着荀老先生，“可您这，是不是也是在改规矩？”</p>
荀老先生一滞。</p>
这小娃子，这小脑袋，怎么转得这么快……</p>
荀老先生神情严肃，“不算！”</p>
“真不算么……”</p>
荀老先生点头，“我说不算，那就不算！”</p>
“……”</p>
墨画不知说什么好。</p>
不过荀老先生给自己开太虚令的权限，也是好事，他也就没有再纠结下去……</p>
规矩不规矩的，他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哪里知道。</p>
墨画握着太虚令，一脸期待，想着待会仔细看看，里面有什么任务，能换哪些好东西……</p>
荀老先生看着墨画，最后又叮嘱道：</p>
“修士修行，稳妥为上，不要好高骛远……”</p>
“我虽给你开了权限，但你毕竟刚入门，修为还浅，也没什么经验……”</p>
“一开始，就接一些低级的，入门的差事，画画阵法，扫扫道场，看个大门之类的……”</p>
“那些什么，追罪修，杀邪修，荡平大小魔宗……”</p>
“这种危险的任务，你千万别接啊……”</p>
“嗯嗯！”</p>
墨画一脸乖巧地点头。</p>
6k字，又晚了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