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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子，你出！”老爷子看着盘面似死水微澜似的波动，微微笑着，对林立轻松的说道。

“是，老爷子！”林立快速的输入数据，一个回车，70，的利润已经进了口袋。

林立微笑着看着盘面，几分钟后，股价又下跌了2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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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总，又有抛售的！”虽然股价影响不大，但连续三笔不小的资金，仍让助理有些紧张起来。

“没事儿，都是些小户，看到利润了想落袋为安。你看，股价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虽然跌了4，但前面涨得太狠，如果不是有人出手，我也要通过减资来控制继续上涨了，否则引起所有散户抛售就麻烦了！”方卓凡也觉得有些异常，但还是以惯常的思维分析着，并没有觉得有太大的不妥当。

既然老大都这样说了，做助理的心下虽不安，也不再多话：只想着――果然是当老板的，这心理素质就是比他们这些职业经理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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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所有人一起出仓！”老爷子沉声说道。

“是！”

“老王，现价，全部出货！”

“汪新，现价，全部出货！”

老爷子和莫离同时电话通知了还在莫氏的，手上加起来至少有10，股份的所有人。

电脑上，数据快速的跳动着，一笔笔巨额资金，从股市猛然抽走，让一路飘红的数据急剧跌了下去！

瞬间，由即将涨停的数据，转为跌停！

“三少，成交！”

“老爷子，成交！”

必竟，电话的速度要慢于网络数据的变化：在股票瞬间跌停后，他们各自收到了反馈的电话。

“好，接下来，就看方卓凡的反应了！”老爷子从电脑旁站起来，拍拍莫离的肩膀，目光坚定而深远，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

“漂亮！谢谢老爷子给我这个机会，赚这么大一笔。”林立也从电脑边上站起来，这一场只赚不赔的股市游戏，虽然当初是莫离他们需要更多的资金来控制盘面，可这个机会他们也不是随意可以给别人的！

所以，这一把，他的资金虽然帮了莫离的忙，但也让自己赚到一辈子打工都赚不到的钱――当然，这些钱，一部分是‘安琪’的，一部分是老莫氏的！

“不客气，阿离有你这样的朋友扶持，是他的福气。以后莫氏的股份，只要你愿意，可以成为除莫家人外，最大的外姓股东！”老爷子豪气的说道。

一个好汉三个帮！

到现在，他再不是那个固着守成的老人了！这一役，他们不光胜在雄厚的资金，更胜在朋友、爱人、信任、信心！

林立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第三节输赢――

方卓凡这时候终于开始有些慌乱了：“快查，是哪些资金在抛售！”

“方总，是原莫氏老股东和部分持股员工！流通股中的10，全部撤出了，现在跌停后，还有大量散户跟进出仓！”方卓凡的助理头上冷汗直流，再也无法淡定了！

“不要慌，将现有流动资金放进去，将股价拉起来，不要造成股民恐慌！节前最大的两股资金现在还没有动静，所以说，可能只是莫继远那老狐狸利用他的影响力，让原有莫氏持股人高价抛售，引发股市恐慌；并非是真正的资金退市，所以我们只要重新注入资金，将股价稳定下来就可以了！”方卓凡冷静的分析道。

至此，他方有些明白，莫继远在商场上老狐狸的名头不是白得来的！如此爽快的放弃企业，坐看莫云将企业败跨，原来是留了后手！

不过，以他年纪一大把，但凡有一丝翻盘的机会，就不会让莫云将企业卖掉，想来也确实是没有斗志了，只想卖了股份拿钱去养老，现在在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小小的发泄一下，让他方卓凡赢也不能赢得那么爽快罢了！

“哼，老东西，你老了，玩儿不过我的！你敢出，我就敢进！”方卓凡冷冷的自语道。

“小方，50，资金，全部以现价购入！”

“我看那些听他话抛了股票的人，看着股价上扬不后悔的哭死！”方卓凡冷然对助手说道。

“方总，是不是再等等？看看明天的走势再说？”助理小方对莫继远也是了解的，总觉得那么大个莫氏，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安琪’捡了便宜，就怕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如果将全部资金注入，真要被玩儿崩盘了，到时候真是哭都没处哭呀！

“没事儿，他现在就一散户，想和庄家玩儿，我玩儿死他！老东西！”方卓凡转过大班椅，看着玻璃窗外秋高气爽的天气，一股不服输的牛气冲了上来。

“是。”助理小方不敢再劝，快速的走出去，去找财务总监张罗资金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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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凡今天本来想等着重组后的股票今天继续一路飘红，今天一定会拿钱救市！”莫离自信的说道。

“50，以上！”莫延一副了如指掌的眼神，只是标志性的扑克脸上仍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老了，我怎么敢拿全部的身家去博呢！”莫继远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这局，不仅赌的是资金，更赌人性！”林立点点头，对老爷子无比的佩服。

“人的劣根性啊！”顾若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如果老爷子不敢拿出全部的身家来博，以现在的抛售量，方卓凡以重组后的融资能力，很快就能将股价拉升起来！

所以，最后决定输赢的，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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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安琪’注入股市大量资金，将跌停的股价再度拉升起来，而与此同时，另一股资金也跟进拉升，在股票价格略为回升之时，便有一股更大的资金流走，在这样一次一次的拉锯中，让方卓凡失去了警觉与判断，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在短短一个下午，90，的资金，全投了进去而不自觉！

而到了收盘的前十分钟，好不容易将股价拉红到0。5个点，节前那股让方卓凡一直稳如泰山的巨额资金突然抽离，90，的资金瞬间化为泡沫，当股价稳稳停在跌停时，方卓凡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

收市以后，关于‘安琪’股价崩盘的消息，满天飞散起来，交易所的散户们，没有来得及清仓的，都挤在大厅里，久久不肯离去。

一时间，怨声哉道者有、痛苦流涕者有、抱着侥幸心理准备明天再出仓者有、想趁低价买进的人也有！

总之，这个形式，让所有的股票分析师都看不明白，往后的走势，也是一团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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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安琪’收购即将破产的莫氏，公司被其拖跨”的信息，一时间，在各大财经新闻上频繁出现。

“方总，这钱，不能用！”助理小方，看着方卓凡将地下钱庄融来的钱没有去还银行的贷款，反而又打入了股市，不禁大急。

方卓凡满脸暴敛的吼道：“最大的那股资金已经撤了，除了股东，现在就是些散户，这钱注进去，将股价拉起来，还有挽救的可能！”

“方总？”看到公司的市值，在昨天来来往往的进出中，一下子缩水了40，小方早就腿发软了。

“照我说的去做！”方卓凡已听不进任何意见，只想着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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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半，股市准时开盘，昨天没来得及出掉的散户门，一大早就守在交易所，一开盘，都一窝蜂的将手中的股票全都打着开盘价，抛了出去。

到了中午11点，方卓凡看准时机，将资金打了进去，谁知道，没有一分钟，又一股资金趁着股价飘红迅速的离场。

这下，小方再也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眼珠子良久，无法转动一下！

――

一周后。

持续一周的连续跌停，终于，证券公司以股价异常波动为由，停止了‘安琪’股票的继续上市交易！

“方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小方的头发，这几天被自己抓掉了不少。

“还是查不出是什么人干的吗？”方卓凡嘶哑着声音问道。

“投资人资料是受法律保护的！证券公司的朋友让我提醒您，让您别和对方玩儿了，玩儿不过的！”小方知道，证券公司也是怕那人的，否则，法律保护什么的，也只是纸面上的文件，这种时候，还有谁会遵守呢！

“难道是那老东西？他怎么会这么大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计算！”方卓凡想想也只有莫继远，可这些手法，怎么也不像他所为呀！

“方总，宣布破产吧！或者清算卖掉，现在，真的撑不住了，公司内部也是传言纷纷、人心惶惶的，都没有心思工作呢！”助理小方忠恳的劝着。

“我想想，我再想想！”方卓凡喃喃着。

从成功收购原本市值是‘安琪’数倍的莫氏，漂亮演绎了一场小鱼吃大鱼的神话，耳里听到的是一片褒奖溢美之词！到现在的企业破产，各争着来往的商家都避之不及！往来也不过两周时间。

经历如此的大喜与大悲，任他如何强悍，也自经受不住这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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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安琪’能熬过今年冬天，方卓凡这次真是玩儿火自焚！”林立站起身来，摇头叹气说道。

“‘安琪’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只是方卓凡识人不准用了卫天，不仅把企业亏空了，还惹了一身的官司！自己偏又过于急功近利，想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早失去了创业初期的谨小慎微，走到今天，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莫延嗟叹着。

他的年龄与方卓凡相差无几，曾经也很是佩服他在无任何背景的情况下，从小商贩起家，一步一步的发展，成为国内内衣品牌中的翘楚。

对于民营企业来说，企业老板的行事风格，几乎决定了企业90，以上的发展方向与速度――急功近利，可能会取得偶然的成功，但没有稳扎稳打的基础，要倒塌，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听到莫延的分析，莫继远认同的点了点头，转头对莫离说道：

“莫离，你接下来是准备反收购‘安琪’，让新公司借壳上市呢，还是让他破产后再作打算？”

莫离沉吟着，慎重的对莫继远说道：“公司一切还在起步阶段，虽然起点比较高，现在资金也充足，必竟要支撑上市还是有困难的。但如果任由‘安琪’破产的话，‘安琪’的员工、并购过去莫氏的老员工，都将失业不说，有些来不及出仓的散户，怕是会倾家荡产！”

“我再看看财务的数据，让财务一起分析分析。”莫离的态度十分的谨慎。

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一切以利益为先是最佳的选择！但对于莫离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完全的生意人，骨子里，他还是个有着纯真和浪漫思想的艺术人，所以，他才会感到为难！

而他的这个为难，对莫继远来说，并不是值得过于纠结的问题。

莫继远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你始终要学会做一个成熟的商人，而不止是一个艺术家。我答应了你妈，这件事告一段落后，就陪她出去走走。后面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我知道。”莫离点了点头。

在这一个半月以来，他已经学会了许多、改变了许多――不再是单纯的用策略去拿市场、用计谋去驾驭团队，而是用谋略去玩转资本市场！

或许，成为一个真正的商人，他还需要打磨、需要经历，好在他现在已经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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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男人说了半天，等到意识到顾若好久都没说话时，这才发现，她正趴在电脑前打着盹儿呢！

见此情形，莫继远呵呵笑了一下：“今天到这里，你在这两天做个决定，拖的时间长了，就不由我们控制了！”说完便出去了。

而莫延和林立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莫离：一个是责怪，一个是暧昧！

可，我们的莫离这次真的很冤枉：自己已经整整一周没有碰她了！

最多？他只不过是对她上下其手了一翻，并没有实质性的行动麻，难道这样也会累？

“她最近容易犯困！”莫离明知道他们目光里的含义，仍厚着脸皮轻松解释道。

说着走到顾若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肩，凑声在她耳边轻声喊道：“顾若、顾若！”

“我睡着了吗？看来我太紧张了，最近有些失眠！”顾若微微抬起头，看见会议室的三个男人都站在那儿看着她，脸上略略显得有些尴尬。

莫延和林立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离开了会议室：这夫妻俩的脸皮看来都差不多的厚，不一样的谎言说得真的似的！

莫离沉沉的看着睡眼惺松的顾若：这女人有事瞒着他！

自那晚有些异常的小情绪后，这几天似乎情绪也容易突然低落！这几天晚上都不泡澡，说大姨妈要来了不舒服！可她的大姨妈明明不是这个周期的！

而今天又这么容易就睡着了――还有？她曾说遇到杜晓蓝打胎！她没事儿去医院干麻？

这几天一忙‘安琪’的事，一时间竟没想到这上头，真是该死。

“有事瞒着我呢？你昨天去医院了？身体不舒服？”莫离皱着眉，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神情略显得有些紧张。

顾若抬眼看着她，伸出手轻抚了还十分平坦的小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对着莫离狡黠的一笑：“莫离，咱协议的内容可以提前兑现了。”

莫离微一皱眉，不悦的说道：“说什么呢？”

“我怀孕了！”顾若轻笑起来，眉梢轻扬、眼角飞翘，满脸掩不住的温柔与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