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转了话题,但相比于前面稀里糊涂的状态,问些大家能听懂的更好,赵字营的风气很纯朴,命令下达,那就立刻去完成,不问为什么,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这种直截了当的作风才是大家喜欢和习惯的。
“回老爷的话,俺家过得不错,俺家里人每日里烧香拜佛,说能有今天是上辈子积德,俺托人说过几次,拜佛于什么,不如拜老爷你,俺家能有今天,全靠老爷”赵字营营尉一级的排序,目前张虎斌权力最大,可排在第一位的却是鲁大你,毕竟资历最深,功劳也是排在前三。
“从前家里只能佃别人的地种,今年有了自己的地,我爹还琢磨着让我回去种地,这不是糊涂了吗?不在赵字营里,哪有这份产业”
“我家里捎信过来,说是第一次全家吃肉的时候,全家都哭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都在说现在的日子不错,赵字营的这些连正和队正们,是最先在赵字营的功劳体系中拿到好处的一批人,他们拿到了功劳赏银,分到了田地,而且知道这些一年一比一年多。
连带着他们的家人都跟着水涨船高,在徐州地方上,家里有人在赵字营效力,就和有人在衙门里做官当差一样的风光,穷人家说不到媳妇,赵字营的这些年轻人从前都要拿姐姐妹妹去跟别人换亲,现在说亲贴嫁妆的都踏破了门槛
大家都能看出来,赵进对徐州的掌控越来越细密,能和赵进体系内的人挂上关系,总归多一层保证。
屋子里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连正队正们说如今家里人的好日子,回忆当年的穷苦生活,连最沉默寡言的庄刘脸上都浮现笑容,大家越说越是愉快。”弟兄们,现在有官差要谋夺咱们的产业,要把咱们赵字营的钱财和田产都拿去,一点都不给咱们剩下“在这热烈欢快的气氛中,赵进开口说道。
瞬时安静,连正队正们都是愣住,然后看向赵进,赵进神色严肃的点点头
“你们怎么想,说一说“赵进又是说道。
鲁大脸上已经全无笑意,看着狰狞狠厉,咬牙切齿的说道∶”老爷,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大伙跟老爷用命拼出来的,拼什么给别人,想来拿,就用命来换”想白拿,要问问咱们手里的兵器答应不答应“”……他们好大的胆子,敢来占咱们赵字营的便宜“
一听自己拼命挣来的钱财和土地要被人夺去,每个人都是愤怒之极,不管是从未听过锦衣卫名字的,还是那几个有所了解的卫所子弟,各个咆哮,所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拼死拼活挣来的功劳,谁敢夺去就要和谁拼命
赵进和伙伴们交换了下眼神,大家都是微微点头,如惠和周学智饶有兴致的旁观这一切。”赵字营能有今天,是我领着你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多少弟兄们死在半路上,没看到咱们今天的好日子,如果那什么官差说拿就拿走了,那不光对不起我们自己,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们“赵进扬起手,屋中安静,都在听着他朗声讲述。
听到赵进的话,再听到”死去的弟兄们“,每个人都在点头,有人的眼圈都已经红了。
“那些锦衣卫官差横行霸道习惯了,看到谁家有钱就想着去谋夺家产,看着咱们赵字营的日子红火发达了,也想着过来强夺吞并,兄弟们用命换来的东西,凭什么给别人,他们想于什么,我赵进决不答应”
随着赵进的话语,屋子里的安静渐渐被打破,尽管大家知道规矩,可还是忍不住躁动起来,每个人都很激动。
激动躁动的不仅仅是下面的连正和队正们,站在前面的吉香、石满强和刘勇的神情也都是跟着变幻,相对来说,其余几人倒还沉得住气。
赵进话音刚落,吉香向前一步大声说道:“谁敢来就宰了谁,咱们平过流贼,灭过孔老虎,连官兵都不是咱们的对手,谁还敢和咱们嚣张,谁敢来谋夺咱们的东西,除非咱们死了”
下面轰然,几个性子急的已经跟着吆喝出声“谁敢乱来就宰了谁谁能打得过咱们”
说到这里,屋子里居然又是安静了下,赵进一凛,还以为大伙的情绪有什么不对,没想到下面的连正队正们彼此交换眼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焕发出神采。
而且这样表情的变化不光是下面的年轻人,连自己身边的伙伴们也是差不多的模样,而坐在一边的如惠和周学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却是颇为震动骇然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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