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植入义体的时候,重锤看到跟随女向导前来的格罗特。
格罗特是自己过来的,他已经先让格雷和克莱恩返回,以防止他们两个被卷入麻烦里。
在看到格罗特后重锤立刻起身,拖着刚植入到一半的义体走过去,并在女向导面前跪下:“导师。”
女向导满意点头然后介绍格罗特:“这是第一军军团长的卫兵,他说想要见见你这个勇敢的角斗士。”
“是。”重锤深深压着头向格罗特下跪,“尊敬的大人,我向您致敬。”
“安塔拉……你……我……”格罗特颤抖着支支吾吾,挤了半天也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转过头看向女向导:“我需要和他独处。”
“当然。”女向导点点头,带上后台里的其他人一块离开。
等其他人都走了重锤才敢起身抱住格罗特:“弟弟……我的弟弟……”
“你……你经历了什么?”格罗特感受着哥哥半边冰冷的金属身躯,甚至不敢去猜测他的经历。
重锤也没有立刻回答。
两个肌肉猛男抱在一块痛哭流涕,眼泪和鼻涕混杂着流淌到对方的动力甲或金属肩膀上。
等到重锤哭够了才拉着格罗特坐下来,说出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在格罗特进入底巢后的第二天,家里突然来了个军官,说他在前线成了叛徒,已经背叛到叛军那边了。
作为叛徒的家属,重锤和她妹妹必须支付五百王座币的赎罪金,而一名士兵一个月的军饷也才不到二十王座币,可想而知是给不起的。
然后这五百王座币就成了重锤和他妹妹的债务,两人都被卖给行会,妹妹不知去向,而重锤则是接受了改造成为深坑奴隶。
“一周前我杀了监工跑出来,然后被迫加入角斗场,接受两天的训练就开始角斗。”重锤低着头看着地面,语气中蕴含着难以抑制的愤怒,“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重锤,一个很好的中年角斗士引导着我信仰勇武冠军。”
说罢,重锤从怀中拿出来一个雕像。
雕像刻画的是一个右手拎着战俘左手拎着一串骷髅头的角斗士。
“不……你不能背弃帝皇……我在底巢与帝皇的使者一起战斗,而你竟然信仰……”
“帝皇在哪里?”
格罗特的话被重锤打断,这位严肃的兄长盯着自己的弟弟,停顿几秒后又问:“当他们说你是叛徒的时候,帝皇在哪里?当他们把我们妹妹卖掉,帝皇在哪里?当我被改造成深坑奴隶时,帝皇在哪里?”
格罗特被问的哑口无言。
“勇武冠军赐予了我力量,我没法离开,我只能留在角斗场,用鲜血祭祀这位伟大的神明。”重锤说着将勇武冠军雕像揣进怀中。
“可是……可是帝皇的使者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根本无法离开底巢……”格罗特突然想出一个为帝皇辩护的理由。
听到这个理由重锤瞥了一眼弟弟,淡然道:“或许救了你的人也是个神,或者是另外一个愿意将恩宠降于世人的神的使者,而无论他是什么,他都比泰拉上那个连屁都不愿意放的奴隶主好的多。”
格罗特沉默着思索,他想起来确实有人把秦墨当成神崇拜。
“我要去参加下一场角斗了。”重锤起身向角斗场走去。
“你得跟我一起走。”格罗特按住哥哥的肩膀,“军团长会为你更换更好的义体,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我们再一起去找到玛雅,然后我们一家人在底巢生活。”
“他们会让你带走我吗?”重锤看向门口。
“他们当然不会。”格罗特从背上取下重力锤塞在重锤的钳子里,“但我就是得带你走。”
看了看弟弟身上的动力甲以及他塞在自己手上的锤子,重锤稍加思索后点头:“我们要去找到玛雅,然后我们要像之前一样一家人聚在一起,但是在那之前我得狠狠报复那些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