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之后,诸葛玥还没有回来。楚乔有些累了,就遣退了下人,上床休息。
楚乔的身体这几年一直不好,这几天一路奔波,精神略有不济。
床榻温暖柔软,楚乔躺上去,闭上眼睛就沉沉的睡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吻她,她固执的不想醒来,慵懒的嗯嘤一声,就往床榻深处钻去。
一个冰冷的手臂突然抱住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似乎是在轻笑。
脖颈间痒痒的,她皱着眉睁开眼睛,就见诸葛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寝衣,侧躺在床上,黑亮的眼睛盯着她,笑着说道:“这样的警惕性,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星儿吗?”
楚乔笑着伸出手,揽住他的脖颈,说道:“是有个小贼的身手太好,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都抓不到他的痕迹。”
诸葛玥轻笑一声,低头吻了吻她,问道:“睡的好吗?”
“还行吧。”
楚乔靠在他的怀里,调皮的说道:“你要是不回来我就睡得更好了。”
诸葛玥笑骂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真要给你点家法尝尝。”
说罢,就扬起手来,楚乔吓得顿时闭上眼,可是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所谓的家法落下来。她睁开眼睛,却见诸葛玥正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不由得问道:“不是要执行家法吗?怎么不动手?”
诸葛玥抱住她,低头吻在她的脖颈间,手臂略略一动,她腰间的丝带被人挑开,衣衫顺着肩膀滑下去,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诸葛玥手臂上的力气微微加剧,身体缓缓的覆盖上来,声音低沉的缓缓道:“我哪里舍得?”
双鹤叼花蟠枝烛台上,一双红烛正在静静的燃着,朱红色的灯笼将蜡烛罩住,只有幽幽的红光隐隐透出来。
长夜寂寂,楚乔回到真煌城的第一夜,就在这样温暖的缠绵之中,缓缓流逝。
这个秋天,就在这样的甜蜜和欢喜中缓缓而去,秋叶虽然零落,金菊却一团团的盛放,将一座金碧锦绣的司马府装点的更加富丽堂皇。日子一忽便逝,如同三月的春湖,一丝丝的从指间流泻,却留下春日的香甜和希望在掌心,久久也不散去。
秋祭的那一天,楚乔随诸葛玥出了府,一起去了三十里外的香脂山游玩,并顺便去了山上的安源寺里参拜。
楚乔虽然曾在真煌城生活了七八年,但是这皇城周围的一些名胜古迹,她却几乎从未去过。一来当初身份不允,二来也没有这个心境。然而如今沧桑转易,一切已不如往昔,她也就放开怀抱。那日的天气极好,天朗朗的晴,虽说有一丝凉风,却更显清爽。楚乔穿着一件月白色百褶襦缎长裙,披着长绒缎面斗篷,带着一群听说要出去玩便撒了欢的跟班,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路。
香脂山位于真煌的正南方,在一片平原中拔地矗起,山顶白雪皑皑,常年不化,如卧龙横倒,寂寞绝孤。山腰枫林遍布,如今一眼望去,嫣红如火,风光明秀。今日是秋祭,真煌城里的富户皆相携出游,游人林茨,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一路登上香脂山,置身于层林红枫之中,盛景触目,美不胜收。菁菁和平安带着墨儿在前面引路,大呼小叫你追我赶,,贺萧多吉和一众月卫护在左右,月七也带了小非,趁着节庆,也让这个贤妻良母放了个假。
诸葛玥牵了楚乔的手,一路往上去,不时的和众人引经据典谈笑风生。这位大少爷少有如此开心随和,众人也乐得凑趣,将他们众星捧月的护在当中,偶尔有游人经过,无不侧目,也不知是哪家贵人出行。
诸葛玥一直很忙,他是大夏的兵部司马,又是青海的领属藩王,如今更隐隐成了诸葛一族的话事人,身兼数职,军政要务集一身,更要时刻防范着赵飏和燕北的内外夹攻。这些日子,他虽然每日都按时回府,陪着楚乔吃饭聊天,和她一起休息,可是每次楚乔深夜醒来都不见他的身旁,推开窗子,就可见书房彻夜燃着的灯火。
这种时候她总是故作不知,上床安然的睡,直到第二天一早,再笑着问他睡的好不好,看着他顶着发青的眼眶笑着回复她说睡的好极了。
他的身体并不如他表现出的那么好,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在水中潜游多时,已然是九死一生,能活下来只能算是老天开眼。如今天气渐寒,他的病痛就越发明显的凸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