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哲败了。
就连如今的黄药师都不是王重阳的对手,更不用说还及不上黄药师的徐哲了。
若说黄药师是武林中拔尖的高手,那王重阳就是立于拔尖之上的那一个人,而徐哲,如今也只是到了黄药师的六、七分罢了。
王重阳道:“你败了。”
徐哲坦然一笑:“是的,我败了。”
王重阳又道:“我不杀你,若你能答应我,再也不伤人害人,我便放你离去。”
徐哲嗤笑一声,道:“你怎知我不是阴奉阳违,再者,若是我不答应呢?”
王重阳叹了一声,带着些许可惜的味道:“你小小年纪,却有此修为,实在是天纵奇才,如此一个好苗子,废了你我也是不舍得的。”
……嘶,好狠!
徐哲没说话。
王重阳又道:“你从师——”
徐哲薄唇一抿。
王重阳摇头道:“你的武功套路我很熟悉,因为我曾与那人在华山山顶斗了七天七夜。”
徐哲的笑意隐去了,他冷着声音,面无表情道:“这所有的一切皆由我一人所为,与你想的那人没有丝毫关系,那人毫不知情!”
王重阳的叹息声更重了,他道:“由眼及心,由武及人,虽然我并未与你的师父深交,却也摸的出几分他的性子,我听说,你的师父以及丐帮上下,近半年来都在找你,你可曾思虑过你所作所为的最终后果?”
“后果?”徐哲重复低喃着,“……我当然思虑过。”
——但是他如今,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徐哲的眼神是这样说的。
淡淡柔意在眼底一闪而过,徐哲又自嘲一笑,道:“师父……是啊,那是我的师父,从我六岁起就伴着我长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我来说,师父就像我的父亲一般,他教我,爱我,指引我,护着我,当真是这世界上最最好的师父……”
徐哲一顿,继而道:“我自然思虑过那后果,或许会被师父打断双腿,或许会被师父逐出师门,甚至……”徐哲的声音细不可闻的抖了起来,音量也渐渐弱了下去,“甚至,师父还可能对我说,我怎么会收下你这种劣徒,我真是以你为耻……”
说到最后,徐哲近乎已经没了声音,他微微垂着眸,眼中氤氲,胸腔颤抖。
半响,徐哲抖着唇深深吸了口气,才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仰视着王重阳,双目明亮,神情倔然,满是孤注一掷的坚定。
是啊,师父的确对他好,他对师父也是充满了感情,然后呢?
“但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是人不惜一切也要去做的。”
这小娃娃,可真是个倔的,王重阳苦笑一声,道:“所以你还是想要那《九阴真经》?”
是啦!当然想要啦!
既然武力打不过,咱们就撒泼抵赖嘛!
徐哲郑重抱拳,道:“恳请道长给我《九阴真经》,我发誓我并不觊觎真经武艺,我想做的,正如我比试前说的,只是想彻底毁了这真经,并且叫天下人都相信,《九阴真经》已不存于世。”
王重阳道:“我为何信你?如何信你?”
徐哲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没有必要去觊觎它。”
言罢,不待王重阳追问,徐哲便一字一字朗声道:“《九阴真经》所载内容繁多,其中便有内功、轻功、拳、掌、腿、刀法、剑法、杖法、鞭法、指爪、点穴密技、疗伤法门、闭气神功、移魂,道长,我说的可对?”
王重阳眉宇渐拧,沉声道:“你说得对。”
徐哲又道:“道长,你得经书以来已有半年,不知你可曾修习或者翻阅?”
王重阳惭愧道:“我在夺经之前,就决意不练经中功夫,但为好奇心所驱使,禁不住翻阅了一遍,真经所载的诸般秘奥实在精义,拜读过后甚有所得。”
于是徐哲微微笑了,朗着声音,侃侃而谈了起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
这娃娃字字所言,分明与九阴上卷一字不差!
王重阳面露震惊。
徐哲笑道:“如何,道长,还需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王重阳袍下的指尖,磨了磨自己的手心。
而在等待王重阳回答期间,小小哲的心里完绷的死紧死紧的,总感觉心脏都要超负荷的跳出胸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