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二次射大雕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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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暗自给自己下了一个三日的期限,于心中告诫自己,三日后约莫相同的时辰,定要找个机会独处,省的玩一出大变活人,突兀的消失不见。

完没底才是最最让人心生忐忑的,有个延迟三日的猜测——哪怕只是猜测,也让徐哲深觉心安不少,同时也有些矫情的失落。

如果当真是三日后便可离开,这也算个准信;可如果三日后当真离去,又觉得好短好短。

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一同进餐、偶尔下厨、关心冯衡伤势、查看师弟断骨、指导众人武艺、被冯默风缠着说话…………以及带孩子(…),还有被黄药师时不时的来发突击测验,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考查各种天文地理、琴棋书画、农田水利、历史兵略………

索性徐哲皆倒背如流,毕竟这些都是他的生存之本。

然而,在黄药师考查兵略一道时,徐哲的反应却稍有迟缓,这也是徐哲唯一对答不足的地方。

正面,黄药师没做评价,背面,黄药师转手就给了徐哲数本关于兵略一道的书本。

这一点,其实是徐哲故意的,毕竟先前他所钻研之道,皆重于自身而大于集体,而神雕世界的任务,却让他无法不往“士兵、军队”这两词靠拢。

三日记不住多少东西,但聊胜于无,细节不记,单看总论也是大有所获。

身处桃花岛上,便总觉得如果不学点什么,浑身都闲的难受。

至于陈玄风与曲灵风两人………

这二人,似乎被除了梅超风之外的所有人暂且遗忘了,包括黄药师。

也不知是否有意,黄药师心意的医治冯衡,将这两人完扔到了脑后,而这种然漠视的态度,可比断腿碎骨来的更为煎熬。

陈玄风与曲灵风当日之为,梅超风已然部问清楚,也私下转告给了徐哲。

与其他三位师弟不好说,也不敢说,陆乘风倒还好,别看武眠风性子冷漠,却也是最为刚烈,冯默风的烈性更是融进了骨子、体在了皮囊上,梅超风怕她只是提起陈曲二人的名字,或许这二人就要被暗中打个半死。

陈曲两人之为,搁在现代,便是个由“入室盗窃”被主人发现,而一时慌乱造成了“过失杀人”的典范。

这会已然被擒,铁链挣脱无门,经脉四肢皆断,可不就是插翅难飞,绝人无路。

如此,双双冷静后,陈曲两人纷纷是越回忆越痛苦,越回忆越痛惜,真心实意的悔不当初,痛心疾首,大骂自己真是糊涂。

陈玄风哑声哭道:“还好大师兄回来了,还好大师兄还活着,还好大师兄能医好师娘!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如我再生父母,我却忘恩负义,欺师灭祖,做下如此大逆不道、冷人心脾、狼心狗肺之事……我……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我糊涂!我糊涂啊!!”

陈玄风痛苦呜咽道:“我陈玄风妄生为人,妄为弟子!………不求生,不求死,不求师父原谅,只望再见师父一面,任凭师父百般处置,师父要我当牛做马的活着,我就活着,师父废了我的四肢让我讨乞,我就当个拾人施舍的乞丐………只求师父再见我一面!求师父再见我一面啊!是我糊涂啊!!!”

陈玄风哭的大气不接,泣不成声,曲灵风却一反常态,宛如心死魂灭,失魂落魄,双眼无神,一字不发。

梅超风被陈玄风哭的心闷梗塞,难受不已,这才终于受不住的来找了她的大师兄。

对于陈曲两人,徐哲暂且不想见、也不想对这二人说什么。

别说什么一时冲动、大脑充血,什么过失伤人、乃至杀人,若心中从无一点歪念,又怎会当真干的出手?

观其言,观其行,进而观其人。

审视一个人,观察他做了什么,远远比聆听他说了什么更为重要。

徐哲的语气并不带怒,宛如陈述事实一般,语气平和的很:“超风,你长大了,不像幼时般凭着性子冲动做事了。”

女孩家心事颇多,思及幼时,梅超风登时双颊一红,但想清楚大师兄的言下之意,又接着叹气一声,道:“大师兄,我也就只敢与你说,对着师父与其他三位师弟,我是压根不敢提起这二人的名字的……”

徐哲闭上眼,道:“女子心软又细心,好歹师兄弟一场,温饱二字,还是做得到的。”

但“温饱”之外的事情,在师父发话前,我们却皆是做不得准的。

梅超风苦笑去了。

这些不过插曲,徐哲此次归岛的重点还是冯衡。

冯衡本就是个从不习武的文弱女子,陈玄风以根筋铁骨的硬功闻名,曲灵风则以一手劈空掌响彻江湖,这两人都擅长拳脚功夫,依照徐哲所想,冯衡在毫不设防之下,各挨了两人一拳一掌,哪怕当时被黄药师吊住了命,这会又被他赶着继续吊命、进而好生调养——

这命,虽是确确实实的吊住了,但这状况,却是万万算不上好的。

最初,徐哲甚至做好了将方才得手的“回元丹”给冯衡服下的准备,并且为此…………不免略感肉痛。

若是要给黄药师用,他当真不会心疼,但是给冯衡用…………

徐哲忏悔三秒,肉痛归肉痛,但他还是决心给冯衡用了。

如今,冯衡之况不至于糟糕至此,能省下一颗救命丹药,已然是意外之喜。

但就算如此,冯衡如今之况,若细细估算,从昏迷至醒就需一月半载;而这彻底调好身子、再授以九阴总纲,则是少需九月,多则一年半载;至于后续温养经脉,直至恢复如初,就更是少则两年半载,多则三年两载的事情了。

至少,在徐哲的设想——也是在一名医者的判断中,冯衡在近日内是绝不可能醒的。

今日,是第三日。

这三日中,徐哲异常的听话,黄药师让他向东,他绝不敢向西,黄药师让他每晚与他同房而眠,师父睡床,徒弟睡桌,徐哲也是好声好气的不吭声,就连让他贴身照顾蓉儿妹妹,他也从最初的弱的很,到现在………………还是弱的很!但不敢不照顾啊!

简直手动心累怂到家。

徐哲听话懂事,且无丝毫奇怪急躁之态,或许本有心焦之事,但近日已逐渐落下心防。

在黄药师看来,便是如此。

但实际上,距离三日之限越近,离得三日前的“六个时辰”的那一刻越近,徐哲的手心额头都不由阵阵冒起了虚汗。

人在有了某种猜测后,总是会下意识的为这个猜测寻找越来越多的依仗理由。

若是徐哲然冷静,他自然不会做这种自欺欺人的蠢事,但分析不清是何种心情,三日下来,徐哲竟愈发觉得,这“来时迟了三日,因此去时,也会同样晚上三日”的可能实在不小。

此刻,不过是第三日晌午,黄蓉终于不缠“哥哥”,而张口闭口都是“爹爹抱”、“爹爹不乖”、“蓉儿闻香香”、“爹爹花”……

这几日,冯衡虽然未醒,脉象却明显是平稳不少,黄药师对妻子的忧心大减,加之被如此白白嫩嫩的小黄蓉缠着撒娇,本就爱女心切,片刻便柔着神色,怀带黄蓉去桃花林中散步玩花了。

于是,此时的房中,便是只留着徐哲照看冯衡了。

此时的时机,其实恰好!

三日前,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便应是六个时辰到了,他应从这个世界离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