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宗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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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刀有些钝了,因此白宗南从屋里拿出磨刀石,撩起一盆清水,三根手指按着刀身,唰唰的在磨刀石上磨着那逐渐锋利的刀刃。

“嫂嫂,你虽说貌美如花,身姿卓越,但奈何你出身青楼,乃是衙门户部里鱼鳞册中白纸黑字写着的贱籍,能嫁与我当笔帖式的兄长已经是高攀。”

白宗南撩起清水将发暗浑浊的刀身冲洗,放在眼前看着那经过摩擦已经变得雪亮森然的刀刃,对着已经打磨锋利的状态轻轻点头表示满意。

然后又着眼扫向旁边那屋内,正被一条麻绳捆住双手双脚都缚在身后,披头散发只穿着肚兜小衬,露出一抹雪白香肩和蜷缩在炕上被褥里那修长大腿的妙龄女子,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

因为这是他的亲嫂嫂。

“呜呜呜!”但这嫂嫂此时却泪流满脸,黑发遮面下是张娇嫩的狐媚子脸,一双含着泪的眼眸更是满眼的委屈,只是任凭她怎么在炕上摇头,被布条绑住还被塞了两颗山核桃被麻的口舌抽搐不能发声的她,也难以说些什么话来辩解。

事实上白宗南也不需要辩解。

他拿起旁边的抹布,擦着已经被磨好的刀身,口中轻轻呢喃自语:“嫂嫂,我兄长还托了关系,花费了六十两银子,着衙门里的主薄老爷那,给你替了个病亡的女子之良籍,从今以后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农户女子,毕竟整整六十两银子,现在外面闹了灾,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才五两银子,一亩靠河的上好的水浇地才二十两银子,哪怕放在平和之时,六十两银子也得让我兄长从年轻十来岁,攒到如今三十有八。”

“……呜呜呜!”那屋内炕上,只见过数次的嫂嫂此时更是眼泪混着鼻涕沾满了覆住面前的黑乌黑发丝,哪怕被捆住都不住的扭曲着身子在挣扎。

“可惜,三十有八,我兄长就因病暴毙没了性命。”白宗南站起身来,看着那盆已经被污了的清水,有些可惜的将抹布扔了进去。

随即转身进屋,两手捧着这柄牛尾刀,神情肃穆中带着些许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