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若是有修炼者看到，甚至会将其当成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佝偻的身形，如雪的白发、白须，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掉光的牙齿，死鱼般浑浊的眼睛，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倒……

苍老。

任谁看到老者，都能感受到那种油尽灯枯的苍老。

“大千世界的空气啊……真是舒服……”老者陶醉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喃喃自语，“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得到小璇的一点信息……老夫岂能让人毁灭？”

老者抬头望向了虚空，旋即缓步前行。

依旧是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老者落下的脚步，明明踩着虚空，却像是踏到了实地，一步登天，两步裂空，三步遁去，就连圣殿的无尚禁制，都未能阻挡其分毫，更没有出现任何被撕裂的波动，老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盏茶时分后，东流城大街上，便多了一道佝偻的身影。这一刻，他的气息变成了一名普通的地仙。

浑浊的目光，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老者蹒跚着向东流城联盟走去……

“大千世界，终究是大千世界啊……”

老者目光所及，皆是熟悉的身影，见到的每一个修炼者，老者都认识，非但认识，还知道很多修炼者的隐私。所有人，哪怕是境界弱小的人仙，在他的眼中都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在这大千世界中看到的，跟他磅礴记忆中的资料相比，终究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

“老祖，求你出关吧，我们萧家付出惨重代价。也只有十二人斩道成功，还不足以威慑到陈无量……他已经发出指令，通知圣殿、联盟高层齐聚东流城，显然是要重新洗牌……我们最强力量若是无法压住他的话，我们萧家第一世家的头衔恐怕难保……即便保住，萧家的资源、气运也要被剥夺很多……而且……”

“混账！老夫说过。不要再来扰我……”

“老祖！求您听弟子说完……”

“有什么好说的？老夫说过，陈无量不敢把萧家怎样，适度打压，也是你们自找的。你真以为他怕我？他斩道后的实力虽然不足惧，但他背后有叶澜那老不死的支撑！萧家现在的地位和权力，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你们还想掌控整个浩宇星系，真是……”

“老祖。第二世界已经停止运转，将所有修炼者清了出来！”萧家家主跪俯在地上，脸色凝重，不得不打断了老祖的话，大声说道。

“什么？”

“老祖，您的话，弟子当然不敢违背，可是……第二世界关闭。很有可能是……叶澜……要出手！”

“怎么可能？叶老不死的正涅槃到了紧要关头，此刻切断第二世界。真身出现，岂不是要耽搁千年、万年甚至更久？”

“弟子也不明白……”

“没有理由啊……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们走一遭！你们先去，该出现的时候，老夫自然会出现！”

“是。老祖！弟子告退！”萧家家主躬身倒退着，直到走出家族禁地门口，才神色兴奋地化成一道流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