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枝头,午时三刻,他番然醒转。
或是这几日神经太过紧绷,导致他枕这腥臭的猪皮也能睡着。
猪皮已经存放了几日,渐渐有股恶臭味,他便燃起一把火,把猪皮焚烧了,然后走到洞外,又掠杀了一头g黑熊,刨皮取了点熊肉,便把其他的熊身丢在野外,引来野狼撕咬。
或许是有动物的血腥味遮掩,他的敛息术起到了真正化身为野兽的状态,潜伏在山洞中。
山中无日月,眨眼间,已经是两年过去。
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突破了练气九重,距离筑基期,仅有一步之遥。
突破筑基期,便会引来天劫,接受天劫雷电洗礼,才能真真正正的成为筑基期的修炼者。
但迟迟没迎来天劫,他便准备出关,离开这里,带上林小武与林冬至的信念,仗剑走天涯。
也顺便帮林兮瑶寻找古镜的线索,解开两千多年前把她困在虚无空间的罪祸祸手。
两年的时间,足以洗刷掉许多的东西,甚至能让许多事都出现转折。
他不知道那三人有没有离开了这片地域,也不知道他们耐心如何,是否安插了眼线,守在这片山野之中。
所以,他依旧小心翼翼,以一身虎皮制造了一件虎袍大衣,披在身上,掩盖气息。
他翻山越岭,又回了一趟摘星观。
时境过迁,摘星观又破败了许多,蛛网遍布,尘灰满地。
曾经爆炸过后留下的遗迹,在时间的冲洗之下,淡没了许多。
在失去护山阵法的前提之下,以蜗型建造供山门弟子修炼的廖房,早已失去灵性,无需房牌,便也能轻轻一推,进入房内。
他在乾坤两边廖房内翻找了一遍,竟然还能搜出了五块灵石,让他激动非常。
收起灵石,手上又多出了一袋子的银两,约有五十两左右。
披上虎袍大衣,去了一趟后山,后山坟场上,数十个坟头,置立在风中,经历风吹日晒,没有墓志铭,只有满目的愁怅。
曾经满腔斗志,热血傲然的天之骄子,永远的埋没在这片小小的后山,永远的被时间长河淹没,还没开始发光,便黯然退场,无人知晓。
后山坟场已经好久没人来过了,地上脚印早已被岁月抹平,毫无痕迹。
后山悬崖边,多出了一块约有两丈距离之宽的巨坑,从深不见底的巨坑看到,当年那场地洞中的爆炸,威力是如何的巨大,甚至直接让上面的地皮,深深陷落。
坟场离悬崖边甚远,虽未波及到,但也有影响。
甚至用不了多久,这里可能会全部塌翻。
林惊蛰叹了一口气,便披着虎皮大袍,离开了,这里一切,自己无能为力,也不想去挽转,便让它顺其自然吧。
从后山回来的路上,他捡到一快玉佩,玉佩正面上刻着一个伍字,这快玉佩他有些印象,心中呢喃着:“不会是五师姐的腰配吧。”
翻开玉佩背面,果然刻着一个坤字。
乾指阳,坤指阴,便是男女之分。
“果然是伍师姐的腰配,应该是她丢弃了,不过这腰配看着值钱,应该能换些钱两。”
他把腰配与灵石放在一起,便迈开双腿,离开了孤峰。
他悄悄地回了一趟白露村,并未露出行踪。
白露村一片祥和,欣欣向荣。
他曾经答应过林小武,回去一趟白露村,与村长等人做最后的告别,但现在却不是时机,因为他担心那三个惦记着他身上宝贝的人,会安排眼线安插在白露村里面。
离开了白露村,他去了一趟耶楼镇,从衙门中拿回了林小武的骨灰。
两年前,他本想在衙门暂时存放林小武骨灰,谁知道一场变故,导致两年后才赶了回来。
他早已换掉虎皮大衣,穿上一袭道袍,但并未剃掉胡须,而是借助长长胡须,遮掩样貌。
他入住了悦来客栈,然后买来一大堆符纸与朱砂,然后准备制造新型符箓与备集召雷符和聚灵符。
五行遁符他虽然都熟记于心,但还是第一次绘符,只得选着土遁符作为实验。
废去百张符纸,终于画成了一张土遁符,他感觉非常不满意,因为收集得来的妖血只剩下一半。
这些妖血是两年前他在西城偏道收集紫玉身上留下的妖血。
妖血相比于人血,灵气更加亲自大自然。
放下绘画遁符的念头,他用完最后一半的妖血,终于画成了三张召雷符与五张聚灵符。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只能放出了自己的鲜血,画成了两张土遁符与一张召雷符和三张聚灵符。
他不敢尝试用自己的鲜血,重新绘画新符箓了。
身上的银两已经用的差不多,他准备启程赶往白鱼镇,打探王家的消息。
他买了一个酒葫芦,装了些酒,但他并不会喝酒,酒葫芦也是掩盖身份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