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杜景宜的聪明是有,但这些事情连贯起来仔细一合计,就发现靠得还是运。
所以她也没惯着,径直就说了出来。
就是想看看杜景宜会如何应对。
谁知杜景宜听完之后,倒是不疾不徐,端了手边的茶杯就轻抿了一口。
随后轻笑一声就将这些日子所有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我嫁入国公府时,带了几个陪嫁铺子过来,好巧不巧就在贾家铺子附近,他们家对外一直都说做的是米粮生意,但实则在些不见天光的生意里头也掺合了一脚。”
“比方说这段日子外头烟馆里卖得最火的芙蓉膏,贾家就经手过,那东西只要一经沾染就停不下来,我听闻五叔祖父对烟酒颇为中意,可三十两一盒的芙蓉膏对于五房来说,想要轻易拿下却不容易。”
杜景宜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透着一股笃定的算计。
就好似什么人亦或者什么事在她这里,都逃不出去一般。
“我让樱桃在银子上动了手脚,这不过是其一,以五房这种久贫乍富的心思,如此伸手就来的银钱自然是要挥霍一番的,再加上烟馆里头的伙计引一引,诱一诱的,还愁五叔祖父不上钩吗?”
“芙蓉膏之所以会让人上瘾,就是在初期使用之时会给人一种吸之神清气爽,不吸则虫蚁噬身之感。”
“我算过一下,这几日上他之前买的那盒芙蓉膏应该也见了底,没了那东西的滋润,以五叔祖父的脾气自然如灌满了油的桶,稍有一点火星子就能炸开。”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景宜面上的表情透着些嘲讽。
“而后我又将岷王府的事情真真假假的散了些出去,以五叔祖父的脾气听到了会不上门挑事吗?三房做贼心虚,暗中想走贾家的门路上位,久等无消息,自然心急;五房贪念四起,到嘴的鸭子怎么肯放飞,自然是要去了云锦院讨说法。”
“三房五房看着团结,但心里防范对方可厉害着呢,一个言语不合就打起来了,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里头自然也少不了杜景宜让刘询暗中在云锦院的花草里头掺合些会让人莫名心焦的粉末。
更是推动了众人的情绪,自然会大打出手。
但刘询的事情还算隐秘,杜景宜并不打算透露。
大嫂听完这些话,原本还有些质疑的态度真是被杜景宜的回应一点点给击碎了。
面色沉默着,牙齿也咬的紧紧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了杜景宜,眼中既有不可置信,也有担心。
“这一步步的,都是你设计的?”
杜景宜莞尔一笑,此刻倒是比清水还要透着些干净。
“嫂嫂说笑了不是,卖药的是烟馆,掺股的是贾家,引诱的是小厮,上瘾的是五叔祖父,动手的是韦夫人,得急症的是五郎,吓坏的是五郎媳妇,捆人拖走的是焦嬷嬷,被清理出去的是五房,这里头,没我什么事儿吧。”
她表现的甚是无辜,可越是这样,大嫂刘氏越是心惊。
这里头掺合最多的怎么看都是云锦院和三房五房。
说破大天去,也就只能讲杜景宜怕事躲祸装病罢了。
即便日后五房的人秋后算账起来,要么是找韦夫人拼命,要么是找贾家和三房麻烦。
与东苑可没什么瓜葛,说不定还会记着杜景宜对他们曾经帮扶过的一些情义。
即便是他们想借此攀上杜景宜和将军府,那也得有命从被韦夫人命令围得死死的庄子里头逃出来再说。
这些事情前后这么一联系,大嫂刘氏原本还挺着的脊背,就这么一点点的散了下去。
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