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恨得多么激烈，怨的多么深刻，都改变不了这句话所代表的事实。

当越宴书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林紫身上的白布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她躺在病床上，前所未有的平静。

而林玖年一副老年丧女的颓废感，演的入木三分。

林夫人看到越宴书便疯狂的想要扑上去，“贱人，谁让你来的贱人，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她被林玖年拉住，撕扯着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切切实实的疯子。

而顾商淮也在第一时间将越宴书护在了自己怀中，目光沉沉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你妈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快回去吧。”林玖年搂抱着妻子，对越宴书满是关怀的模样。

“顾总，我家里的事现在乱，我知道小紫这事做的偏激，但是她已经不在了，宴书也是我的女儿，我真的……”

说着便掉泪。

越宴书冷眼看着，她甚至想要上前扯住他的衣服质问一句，私生子是宝贝，他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

顾商淮一手握住了她紧握成拳的手，“当然，人死为大，不过看林夫人的样子受到的刺激不小，刚好我认识一位神经科的专家。”

“多谢顾总，我们家现在这样我也不求什么了，公司没了，产业没了，我以后的时间都会好好照顾她妈妈的。”林玖年深情的看着妻子，又说道，“宴倾，我知道你怨恨小紫，可是她现在人都不在了，我现在代小紫向你道歉，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

他说着，竟然真的鞠了一躬。

父亲向女儿鞠躬。

虚伪的让人作呕。

越宴书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居然可以恶心到这种地步。

她目光落在了疯疯癫癫又对她无比憎恨的林夫人身上，林玖年这意思就是根本不会让她带走林夫人。

“你打算带她去哪里？”越宴书直白问道。

林玖年顿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越宴书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带你妈回老家，我们老家的房子还在，而且那边风景，气候和空气都好，也方便你妈养病。”

越宴书的老家，是她小时候生活过几年，被踢皮球的地方。

老家的那些亲戚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我不同意。”越宴书道，“她这个样子你带她回老家是想要她的命吗？”

她嗓子劈叉，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更是沉重。

林玖年微微蹙眉，“你姑姑她们早就改了。”

林玖年说完，看到了越宴书似笑非笑的神色，一时间竟然将剩下的话都哽在了嗓子里。

他一向看不透越宴书，小时候还能看得懂，但是自从被越家夫妇带走养着，他就再也看不透这个女儿了。

这反而是他目前最大的隐患。

“你如果觉得不合适，我手里还有些钱，我们就在县城买个房子，我和你妈妈在县城住可以吗？”林玖年让步道。

越宴书还想说什么，被顾商淮拦住了。

“不管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终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母女，不如这样，我在京市另外帮你们买套房子，也算是了林夫人的生育之恩。”

顾商淮出来做了这个和事佬，如果林玖年还要拒绝，仿佛就说不过去了。

但是留在京市就是留在顾商淮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林玖年见越宴书没有反对，而且顾商淮提到了生育之恩，倒是像越宴书会做的事情，越宴书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了，这一点一点都不像他。

“好。”林玖年最终松了口，“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打扰你们的，现在公司没了，不过我还能动，找个活养你妈还是没问题的。”

“随便。”越宴书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林夫人还试图疯狂的去抓人，却被林玖年死死扣着，林玖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林紫没了，他要重新策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