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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维克托,列宁格勒势力方内部,将直接面临分裂的局面,这是毫无疑问的。作为一个曾经主导过安德罗波夫时期国家改革、曾经与戈尔巴乔夫改革大唱反调、曾经在克格勃中担任主要领导职务的人物,维克托在政坛上苦心经营了十数年,他的威望,他的班底,他的门生故吏绝对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而在列宁格勒势力方内,追随他的人也占据着绝对的多数。他活着,这些人会追随他,可一旦他死了呢?那这些人会何去何从?政治人脉是一种财产,可它与普通财产不同的是,无法有效的直接继承。所以,一旦维克托死了,那些原本追随他的人也许留下来,但更大的可能性,则是另投明主。
再者,若是没有了维克托,以久加诺夫为首的左派政治力量,将不会再放任列宁格勒自行发展下去,他们会扔掉一切顾虑,达成前所罕见的团结意见,毫不犹豫的扑过来,将列宁格勒一举荡平。同时,失去了老岳父的牵绊与保障,素来野心勃勃兼且疑心重重的郭守云,将会变得更加无所顾忌,更加敏感多疑,而这些,又将直接导致远东的走向趋往独立。
最后最后这些问题索布恰克已经不打算继续去想了,他只想考虑一下,自己的老朋友为什么这么倒霉。在索布恰克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弗拉基米尔内心也不平静,他现在最主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有效地隐瞒这个消息,不让它泄露半点。他知道,一旦维克托身患绝症,离死不远的消息泄露出去,整个联邦的政坛,注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各方势力的重组。立刻就会进入倒计时,从而直接影响到目前局势的基本走向。
对于一个出身克格勃的人来说,要短期内隐瞒一个消息并不难,弗拉基米尔有很多手段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可目前关键地一个问题是,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别看维克托轻易不露面。可暗中关注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一旦他的健康状况恶化,各个势力方将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随即,列宁格勒的危机就算到来了。
如何应对着迫在眉睫的危机?如何避免让列宁格勒遭受各个势力方的夹击?弗拉基米尔认为,这才是自己与老师目前最应该考虑地。
“老师,您看咱们是不是应该与远东联系一下,把这个情况告诉守云他们?”想了一会儿,等到老师的情绪看上去稳定下来之后。弗拉基米尔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想,这样做至少有两个好处。首先,可以试探一下远东对这件事的态度,推测一下他们将来可能走的方向,其次,也可以为维克托先生寻找一个最好的疗养地。妮娜现在已经到临产期了,让维克托先生去那边接受治疗,既可以瞒过外界的视线,又可以找到最好的医疗条件和医疗环境,这些对维克托先生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此时。索布恰克地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是一起走过那个时代的人,根本不可能了解他与维克托之间的感情,而面对老友即将远逝地消息,他的心里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你认为可行吗?”低着头,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索布恰克沉默良久之后,才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虽然这么做的危险性很大,可学生认为。至少要比咱们无所事事强很多。”弗拉基米尔说道。
“那就去安排吧,”索布恰克摆摆手,心不在焉的说道,“我,我去看看他,你一会儿就不要过去了。”
“好的,”弗拉基米尔默然道。
当弗拉基米尔把电话打到远东地时候。郭守云刚刚陪红姐以及家人吃完晚餐。一开始。听佣人说书房电话铃响地时候。他还以为是老岳父打过来询问孙红羽来哈巴罗夫斯克之事地呢。为此。他还专门构思了一番说辞。准备同老狐狸打个马虎眼。可当他在电话中听到弗拉基米尔地声音时。一种不祥地预感当下便涌上了他地心头----这是他与老狐狸联系地专线。平时别人是不会用地。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听着电话里弗拉基米尔所阐述地惊人消息。郭守云只觉得眼前发晕。书房里那盏台灯。似乎在一瞬间变地雪亮。亮得刺眼。
“什么时候检查出来地?准确吗?”一句条件反射地话出口。郭守云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毕竟弗拉基米尔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地人。更何况还是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因此。他紧接着问道。
“一个小时前刚刚送来地检查结果。”电话里。弗拉基米尔说话地口吻显得异常沉重。“莫斯科三家国立医院专家做得联诊。”
“哦。是嘛。”郭守云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何反应了。他拿着听筒。目光茫然地看着对面墙上一副挂画。心不在焉地说道。
“云。是父亲地电话吧。”就在这个时候。妮娜挺着大肚子出现在书房门口。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笑眯眯地问道。“来。给我。我跟他说两句话。”
“啊,不是,是,是弗拉基米尔。”郭守云下意识地抓紧了听筒,同时目光闪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