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马秋欣已经向白宫递交了辞呈,”尼基塔说道,“照我地估计,他肯定是与哈斯布拉托夫等人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妥协,此前央行作出的种种错误决断,他都背下来了。现在,作为一个任职期间出现了重大问题的央行行长,即便是叶氏及时赶回莫斯科,也无法保住他的职位了。”
“如果不是那样我才会感觉意外呢,”郭守云耸耸肩,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必须相信哈斯布拉托夫那些人的果断,既然他们出手了,哪里还会给对手留下翻盘的机会?那么告诉我,时下最有可能接任这个职务的是谁?是不是精明而睿智的格拉先科同志?”
“呵呵,先生猜的一点都没错,”尼基塔微笑道,“也许是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与哈斯布拉托夫一方联手的结果,倾向于更激进改革措施的格拉先科最有可能出任央行行长这一职务,而作为交换,切尔诺梅尔金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白宫,他的副总理提名已经在今天早些时候代表会议上获得了通过。”
“都是一群既阴险又狡诈的家伙,”郭守云撇撇嘴,他坚信哈斯布拉托夫等人的全盘计划决不仅限于此,因为副总理与央行行长的任命,不可能仅仅通过一个代表会议通过就能做数,那一纸任命书的最后程序,就是联邦总统的“签字画押”,换句话说,如果叶氏不在任命书上签字,那无论切尔诺梅尔金也好,格拉先科也罢,他们都无法坐上觊觎已久的宝座。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哈斯布拉托夫等人将会如何迫使叶氏就范呢?最后的答案或者说是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一个叶氏的嫡系人物开刀,迫使叶氏在投鼠忌器之下,不得不在丢车还是保帅之间作出最无奈的选择。
“继续说吧,我想这次哈斯布拉托夫他们要动的人,恐怕不仅是马秋欣与切尔诺梅尔金两个吧,”稍稍思索片刻之后,郭守云叹口气,说道,“还有哪个倒霉鬼也遭了无妄之灾了,是可怜且麻烦不断的盖达尔,还是整天东躲西藏却顾得了脑袋顾不了屁......嘿嘿,臀部的巴兰尼科夫同志?”
郭守云自认为他的猜测很有道理,盖达尔不用说了,政府总理,他的位置对于叶氏来说相当重要,失去了对白宫的有效控制,克里姆林宫的权威等于是名存实亡了。而巴兰尼科夫作为国家安全部长,其控制的莫斯科警卫部队以及卫戍军区实权,对克里姆林宫来说同样不可或缺,不能将这个强力部门握在手心,叶氏估计连莫斯科都不敢回了。“呵呵,这次先生可是猜错了,”没想到尼基塔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她掩嘴笑道,“这次遭了无妄之灾的人,您恐怕很难想到了。”
“我想不到你就告诉我,”郭守云失笑道,“整天让我东猜西猜的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上帝。”
“费奥多罗夫,”尼基塔这次回答的很直接,她说道,“这次的倒霉鬼轮到他了。”
“费奥多罗夫?”郭守云几乎要想不起这个人是谁来了,“鲍里斯.费奥多罗夫?咱们那位轻易不露面,整天喜欢夹着尾巴做人的联邦财政部长?”
“就是他,”尼基塔笑道,“这两天在莫斯科的各个媒体上,他可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几年前一笔涉贪旧账不知怎么就扯到了他的头上,而且各方面的证据都显示,他在过去两年的任职期间,至少以非法手段谋取了将近七百万卢布的私产。现在人人都在声讨他,看上去是打不死他就不会罢手了。”
“他们动费奥多罗夫干什么?”郭守云困惑了,他实在想不明白,整天受着夹包气的老好人怎么究竟得罪谁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被拉出来“狂扁”。如果说放在别的国家里,那财政部长是个肥缺没错,在很大程度上,这个人物毕竟掌握着国家的财政大权呢。可在如今的俄罗斯联邦呢,这个职位就不那么好干了,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披着官衣的乞丐、捧着“御赐瓷碗”的叫花子。目前的情况就摆在那,联邦财政持续出现高额赤字,国家财政清单比一贫如洗还要“洗”的彻底,费奥多罗夫一直充任的角色,就是厚着脸皮到处借债,同时呢,还要面对来自军方、政界、教育等等各个部门的指责---要不怎么说他夹着尾巴做人呢,做人难嘛,做缺钱的人更难,都说“一分钱难倒七尺汉”,更何况老费缺的还不是一分钱。
就这么一个豁出脸面还费力不讨好、镜里镜外不是人的角色,哈斯布拉托夫等人上赶着折磨他干什么呀?欺负老实人玩?这显然不可能。
“有阴谋,这里面绝对有阴谋,”坐在车上,郭守云思前想后的琢磨了半点,就得出了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