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波什尼科夫眉头紧皱,缓缓坐回椅子上。他知道久加诺夫说的是事实,现在的联邦军队组织松散,车臣那边几万人的叛军尚且歼灭不了,更何况是远东军区几十万人的正规部队以及一个规模庞大的太平洋舰队了。最要命的是,在郭氏集团充足资金的支持下,远东军区以及太平洋舰队这一年多来运行良好,第23国土防空军已经成为全俄唯一一个完成苏30换装的空军集团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远东真的闹起来,那绝对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心里想着复杂的问题,沙波什尼科夫扭头看了看科斯季科夫,他现在对克里姆林宫是越来越没有好感了,这些刚刚执掌国家大权不到两年的家伙们,已经充分暴露出了腐朽的官僚性质。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郭守云只是要求送去克里姆林宫的卫兵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给他不就得了,难道说在面子与国家大事之间,面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科斯季科夫自然能感觉到国防部长在看自己,不过在这类事情上轮不到他做决定,作为总统的新闻秘书,他只能坚定不移的执行克里姆林宫决定的命令。
“各位,不管我们在政治观点上存在着什么样的不同,现在这个时刻,恐怕大家都知道一点,那就是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想尽一切办法解决问题了,”避开沙波什尼科夫的目光,科斯季科夫干咳一声,说道,“你们必须清楚,郭守云这个疯子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如果放任他这么闹下去,我们在坐的恐怕都不好收场。”
“沙波什尼科夫先生,”坐在右手边第三个位置的谢尔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国防部的特战参谋部能不能拿出一个具体可行的策略来?郭守云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就像是一条鱼,只要离开了远东,我们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他收拾掉,所以......”
“所以这件事最好你自己去做,我的谢尔盖总理阁下,”不等谢尔盖把话说完,沙波什尼科夫便冷言冷语的嘲讽道,“郭守云本身或许是一条没有什么威胁性的草鱼,但是他身边却围满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鲨鱼,我们是军人而不是上帝,最英勇善战的士兵,恐怕也无法单枪匹马、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到哈巴罗夫斯克,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从把一个大活人从千军万马之中带回来。因此,这种愚蠢的办法你根本不用来找我商量,你应该去找通灵师,我想他们会给你一个更加可行的建议。”
“扑哧,”一直坐在旁边剪手指尖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科斯季科夫转头对别列佐夫斯基说道,“您与郭守云有不错的交往经历,您看,您是不是能出面斡旋一下,毕竟这种乱局持续下去,对您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嘿嘿,对不起,我爱莫能助,”别列佐夫斯基耸耸肩,笑道,“同清醒时的郭守云打交道,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可以使他让步,至于现在这个疯狂的郭守云,不瞒您说,我只希望能离他远一点,哦,不,是越远越好。”
说到这里,别列佐夫斯基沉了沉,这才继续说道:“更何况,要谈交情,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与郭守云的关系似乎更好一些,类似这种事情,交给他去做似乎更加合适。”
“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您看......”科斯季科夫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当即扭头对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
“啊,问你们一件事,前几年莫斯科有一个很有名气的人,”霍多尔科夫斯基收起指甲刀,又用力在指尖上吹了吹,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好像叫什么库兹,你们谁还记得?”
“库兹?”鲁茨科伊一皱眉,思虑半晌之后问道,“我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怎么,这个人对解决目前的难题有什么帮助吗?”
“难题?什么难题?”霍多尔科夫斯基眨巴着眼睛,说道,“你们不知道,我的面包师傅昨天住院了,我一向都喜欢他亲身烹制的黑面包。在住院的时候,他向我推荐了这个叫库兹的人,可惜我却一直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你!”鲁茨科伊险些吐了血,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指着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
“哦,怎么,午餐时间到了吗?”霍多尔科夫斯基装傻充愣的本事绝对一流,他看到鲁茨科伊起身,忙笑眯眯的说道,“那赶紧散了吧,我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