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云说着,迈开步子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总的来说呢,咱们的根基还是在这俄罗斯,这里地状况再不好,那也是属于咱们地,而美国的繁华,只属于他们美国人,”一边走,郭守云还在一边念叨着,他这话不像是说给保镖们听地,反倒像是在提醒着他自己。
几个人前呼后拥的从楼上下来,一进入楼下客厅,便看到守成、里尔克正站在客厅门口的位置。
“守云,”里尔克首先问道,“米沙呢?她不是也要跟去吗?”
“不用理她,”郭守云笑了笑说道,“女人乱七八糟的事就是多,我得治治她那些毛病。”
守成笑了笑没说话,现在他也懒得去过问大哥的私生活了,毕竟那个当嫂子的妮娜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这个做弟弟哪还有什么资格多说啊。
“那咱们这就走?”里尔克失笑道,“刚才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打电话过来,说是要去机场送送咱们,现在他们已经出发了。”
“搞什么,还来送行这一套?”郭守云走到门口,在佣人的服侍下换上鞋子,而后笑道,“我看啊,他们这是打算盯着我上飞机,不然的话,他们今天晚上的觉还是睡不好。”
“哎呀,感谢上帝,那个灾星总算是走了,”里尔克难得有个好兴致,他捏着嗓子,学着古辛斯基的腔调说道。
“灾星今天走了,明天还会再回来,”郭守云一脚踩在门前那道铺了地毯的台阶上,用力跺了跺之后,扶着里尔克的肩膀笑道,“要知道,灾星是很粘人的,哪有那么好打发?”
“呵呵。”里尔克笑了笑,拉着郭守云的胳膊走出门别墅正门。
“守成,”几个人来到别墅前地石板小路上,郭守云手扶着车门。对跟在身后的弟弟说道,“今后的一段时间。莫斯科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你要记住,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这些人打交道,你必须用心去看。用心去听。用心去想,他们地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是每一声咳嗽,可能都隐含着某种信息。和他们这些人相比呢,你还太稚嫩了,所以说今后这一点时间对你来说,是一种很大的考验,不过呢。我提前也想过了,他们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算计咱们什么,所以说这样地考验对你也是一个历练。你曾经说过,想要在远东涉足移动通讯方面的业务,这一点很好。但是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让你去碰它。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具备那种独当一面的能力。哥怕你会吃亏。这几天呢,你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好好接触一下,一个最简单地方法,他们说地每一句话,除去明面上的含义之外,你要多考虑出两层以上的深层含义。等过了这几天,我会让霍尔尼科娃回来帮你,她这个家伙虽然没多少正经的时候,但是那份心机却深沉的很,每次与霍多尔科夫斯基接触之后,你可以和她全盘回顾总结一下。不要怕麻烦,咱们走的是这条路,吃的也是这碗饭,哥不希望整天拿着指挥棒在你背后东指西指,告诉你这个该做那个不该做,就像始终把你当成小孩子,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了哥,”守成点头说道。
“哎,你们等等我!”就在郭守云交代完了最后一番话,打算弯腰钻进车里的时候,手里提着呢料大衣的霍尔尼科娃,风风火火地从别墅里跑出来,她脚上那双高筒马靴将水磨地板踏的“哒哒”作响,还一边跑一边嚷嚷。
“真是的,还有半个小时呢,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啊?”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车边,霍尔尼科娃紧跟在郭守云的身后钻进车里,这小嘴里还不忘可劲地抱怨,“你看看,我连头发都没来地及疏拢,哎呀,也不知道飞机上有没有梳妆具,我可不想像个疯婆子一样的去美国。”
“开车,”郭守云没理会满腹牢骚地女人,他朝车外的守成摆了摆手,而后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在别墅前的绕车道上转了一圈,径直朝庄园外面开去。
“守云啊,你这次将守成一个人放在莫斯科,是不是有些......”在车子驶出庄园大门的时候,坐在前座上的里尔克扭过头来,看了郭守云一眼,问道,“你也知道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让守成合着些打交道,那还不被他们当猴子耍?”
“我现在就担心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不肯耍弄守成啊,”郭守云依靠在车座里,目光凝视着窗外,叹口气说道,“一个人要想成熟起来,那就要学东西,而学东西则是要交学费的,守成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虽然说进步很多,但是却要远远落后与我的需求。我想要的是一个能思考,有能力的决策者,而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执行者。守成现在还达不到我的要求,所以我必须给他机会去锻炼。”
“嗯,这倒是也在理,”里尔克点点头,赞同道。
“在什么理啊,”霍尔尼科娃挺着身子,借着前面的后视镜疏拢自己的长发,同时还不屑一顾的说道,“一个国家也好,一个企业集团也罢,那就像是一个人,人嘛,就只能有一副可以思考的大脑,它独自指挥两条胳膊两条腿,只有这样,一个人的动作才能协调。如果这人要是长了两个大脑,甚至是每条胳膊每条腿都有了独自思考的能力,那这个人还能活得下去吗?”
霍尔尼科娃这一番漫不经心的话,令郭守云和里尔克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震:是啊,一个人有了两个能够独立思考的大脑,那还能活得下去吗?女人这个比方打的很恰当,很到位,它令郭氏集团的两位高层从心底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