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郭守云这话,瓦列里就在这估算,军区分的那一份估计少不了,至少武器采购的成本价,军区方面要收回去,不然将来库存亏空太大,而军区又拿不出相应的款子另行采购,那就要热闹了。成本价能占贸易份额的多少?百分之五十?这最低了吧?而在这个基础上再上调百分之十到十五,估计军区的需求才能得到满足。这也就是说,在折掉了军区的所需之后,整场贸易收入的百分之七十就没了,剩下的军贸局、郭氏兄弟、莫斯科,再加上他们这些在下面做小动作的,就只能分到百分之三十了。这其中莫斯科要多少?军贸局要多少?他们恐怕只拿到百分之十是不会满足的,至于说自己这些人还好说,能有个三四分的好处,那就不是小数目了,可是这七扣八扣的,郭氏兄弟最后也就只能落个零头了,像这样的生意他们还会感兴趣?
别看瓦列里表面上直爽的很,其实他的小心思也不少,肚子里那副算盘拨拉的响着呢。不过可惜的是,他对军火贸易这一行不摸门,人家懂行的,那肚子里的算盘都是分档的,可他这不分,整两颗“五”珠和五颗“一”珠放一起打,十成的利润怎么算都是七成,所以算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还有三成的利润被谁吃掉了。
而郭守云呢,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今天亲自到储备库来,不是为了来忽悠穆拉利塔兰的,而是为了忽悠这位好色上校的,俗话说“县官不如县管”,“县官”只管吃饭,至于说这粥里加多少放多少水,他们并不关心,而真正能涉足到这里面的,还是这些“县管”。不说别的,就拿弹药来说,卖出十箱改成五箱,高爆弹改成常规弹,这一里一外的很容易从他们这里动手脚,可是回头利润却是翻了倍的。
和这些个爱钱的老毛子军官打交道,郭守云有的是经验,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要打算做妓女,第一步不是浓妆艳抹,也不是装扮清凉,而是应该先把贞洁牌坊立起来,只有这牌坊立起来了,才有人会着慌,才会有人花大价钱、出血本。
三言两语把话点出来,郭守云咂咂嘴,不再多说了,他拿着那个账本,从头到尾的掀了一遍,貌似看的很认真、很投入,可实际上呢,他狗屁都没看懂,上面那些东西认识他,他却是谁也不认识。
“郭先生,嘶......这个,冒昧的问一句,莫斯科那帮混蛋究竟要多少?”在郭守云翻看账本的时候,瓦列里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来回的挪了几次屁股,就像身下坐了几颗钉子似的。好不容易等到郭守云翻完了,他才咗咗牙花子,试探着问道。
“多少?嘿嘿,你不会想知道的,”斜着眼瞟了上校一眼,郭守云摇摇头,叹息着说了一句。而后,他又伸手入怀,从口袋里取出一份单据,递到瓦列里的面前。
“看看吧,这是我前天才打过去的一笔钱,就在中央银行里发出去的,目的地是莫斯科,你再看看几个收款人是谁。”拿着那份维克托所要的,总额五千万的汇款单据,郭守云一脸的心疼。
如果说瓦列里开始还有所怀疑的话,那这份单据的出现,已经让他彻底相信了郭守云的胡扯。央行的单据是不可能作假的,而那些收款人的身份也摆在那了,哪个抄起来都是莫斯科够分量的大人物,只不过,只不过这些人的胃口也太大了,生意还没做呢,五千万就勒索走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我自己找来的麻烦。”将单据拿回来,重新揣进口袋,郭守云苦笑道,“而且这生意现在还没做呢,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下面会怎么那个,我真是无法想象啊。”
“那,那先生,你不会是打退堂鼓了吧?”瓦列里舔舔嘴唇,有些干涩的问道。
“退堂鼓现在再打已经有点晚了,”郭守云摇头叹息道,“我现在唯一考虑的,就是怎么减少一些损失了。”
“这倒好办,如果先生不怕过于冒险的话,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看。”瓦列里上校咬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