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云所说的瓦什尼科夫,就是哈巴罗夫斯克的现任市长,这家伙是典型的贪官一个,前两天他借口市政府财政过于紧张,从传媒集团账面上借走了七万卢布。可后来听雅科夫说,这老东西根本没把钱转到市政府的账面上,而是直接划给了他的一个情妇。这事尼基塔跟郭守
了,他当时笑了笑没说什么,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搞秀。
基玛哪知道尼基塔在笑什么啊,他有心瞧瞧车里那个发笑的女人是谁,可是又没那个胆子,犹豫片刻,他讪笑道:“嘿嘿,那倒不清楚了,不过今天这个拆理任务,听说是从莫斯科那边传下来的。这不,要拆的就是这些雕像,什么列宁的、斯大林的,听说十月广场那边的纪念碑也要拆掉,无名烈士墙也要拆,工程挺大的。”
“这都要拆?”郭守云故作惊讶的说道,“那十月广场上,把纪念碑拆了,无名烈士墙也拆了,还剩什么呀?”
“那就不知道了,”基玛显然揣摩不透郭守云的心思,他歪头想了想,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这些人又是干什么的?”扭头朝那些老兵看了一眼,郭守云接着问道。
“这些都是当年的老兵,听说市政府下令要拆除列宁和斯大林的雕像,他们就赶来阻挠,我们正准备把他们赶走呢。”基玛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回答道。
“是嘛,”郭守云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估计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同意这项拆理命令,这些雕像啊纪念碑的,都已经树立几十年了,就这么拆掉多可惜啊?依我看啊,你们也先别拆了,回头我去问问瓦什尼科夫,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吧。”
基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一连声的说道:“唉,好好好,其实我也觉得拆了挺可惜的,这可是列宁同志的塑像......就按郭先生您的意思办吧。”
“那就多谢您啦......基玛警官是吧?”郭守云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他一边缓缓腰上车窗,一边心不在焉的笑道。
“是的,是的,郭先生,”似乎巴不得郭守云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基玛连声说道,“郭先生慢走,您放心,我马上就让他们把工作停下来......”
“还警官,典型的小人。”车子重新开动起来,尼基塔回头朝后车窗看了一眼,不无鄙夷的说道。
“别这么说,”郭守云瞟了身边的女人一眼,皱皱眉头说道,“人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又有谁愿意夹着尾巴做人呢?”
“哦?”尼基塔扭过头,困惑的看着郭守云,她可是很少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如此有人情味的话。
“怎么啦?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郭守云察觉到女人目光中的异样,他诧异的问道。
“噢,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先生现在好像有心事。”尼基塔说道。
“哈,你眼神真好,竟然能看出我有心事,”郭守云取笑道,“不过我整天都有心事,你总不会是现在才看出来的吧?”
尼基塔翻翻白眼,没有接口,不过她却能够感觉到一点,那就是郭守云虽然有心事,但是他现在的情绪很好,很愉快。
“尼基塔,你记住一件事,回头告诉拉丽萨,让她最近一段时间把各州的负责人召集一下,开个小会,”和尼基塔调笑了几句,郭守云将话题转到正事上,“这些家伙现在估计该感到茫然了,咱们必须给他们定好调子,别整天莫斯科前莫斯科后的跟着跑。就像刚才那个拆除塑像的工作,我的意思是不要理会莫斯科的什么命令,且不说那些塑像本身有什么象征意义,但是这笔拆除费用估计就不是小数目。有这些钱拿来干点什么不好?难道那些塑像、纪念碑的拆除了,他们的财政困难问题就能解决了?不妨让拉丽萨明白的告诉他们,他们要包情妇、要养私生子,这些钱我都可以给,但是要拆这些东西,我可没钱给他们。他们要执行莫斯科的命令,那成,费用去找白宫要吧。能要的来,他们爱怎么拆怎么拆。”
“好的先生,我记住了。”尼基塔先应了一声,继而猜测道,“嗯,我想维克托先生应该也会支持先生这种做法的。”
瞟了尼基塔一眼,郭守云叹口气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那位老岳父支持不支持的倒不重要,我是担心妮娜啊。你没看到她今天的情绪就很不稳定吗?想想看,她都这样了,如果一进市区,去看到沿途那些原有的雕像、纪念碑什么的都被拆掉了,那不是更让她受刺激吗?”
尼基塔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说出什么来,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