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去!”看弟弟哑巴了,孙穆雷才把手一挥说道,“单独跟小羽说,都给我滚出去!”
眼见得老爷子发火,除了孙红羽之外,房间里的众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顷刻间都走了个干净。
“小羽啊,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这心思也更加细腻了,”等到众人都退出去之后,孙穆雷才换上一副笑脸说道,“竟然能从大伯无心的一句错失里找到问题的关键,不简单,不简单啊。”
孙红羽也不说话,她盯着自己这位大伯,等着对方给她进一步地答案。
“郭守云,一九六三年七月十四日生人,祖籍哈尔滨市呼兰区石人镇......”孙穆雷并没有急着说出孙红羽所关心的答案,他坐在沙发里,眯缝着眼睛,开始跟背课文似的念叨起了郭守云地详尽资料。从郭守云的生辰年月到祖籍籍贯,再到他地直系亲属关系,幼年、少年时的生活情况,及至他开始进入中苏边贸市场、开创郭氏贸易公司,甚至是他同雅科夫勾结在一起,打压阿穆尔州进出口贸易类同行、打击黑社会帮派、盗窃苏联国家资财等等等等,这些或是孙红羽知道的或是她不知道的情况,老爷子都能复述的清楚透彻。这说明什么,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郭守云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有人在监视着了。
“小羽啊,知道我对这个郭守云的看法是怎么样的吗?”说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情况,孙穆雷转过头,看着有些失神的孙红羽说道。
“怎么样的?”孙红羽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他是一个很大胆、而且也很幸运的......混蛋!”孙穆雷直截了当的说道。
“哦?”孙红羽一愣,随即想起了郭守云的种种“事迹”,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很大胆,而且也的确很幸运,当然,从他那种种劣迹上来看,说他是混蛋好像已经很便宜他了。
“他这样一个歪门邪道样样精通,正道却是一点也不走的家伙,如果放在国内,哼哼,枪毙他十次恐怕都便宜他了,”孙穆雷继续说道,“不过幸好的是,他的那份大胆和野心,令他看不上国内的发展环境,所以一早就跑去了老毛子的地头,而这也使得他成了一部分人眼里的‘好材料’,不然的话,你以为你们弄得那个贸易公司能顺顺当当干上这么长时间吗?”
“即然这样,那现在为什么又......”孙红羽明白大伯说这番话的意思,她忍不住追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孙穆雷抢着说道,“这国家的利益和你们商人的利益是差不多的,你们投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要算计好了风险和回报,而国家也要考虑这些问题。现在那个‘小混蛋’惹了太多的麻烦,他的手伸的太长了,可以说是已经触及到了莫斯科权力的核心位置,而这一阶段,他所面临的风险太大,一个搞不好,就是满盘皆输。像这么大的风险,我们是承担不起的,更何况现在很多眼睛都已经盯在了他身上,所以在这个时候同他撇清一下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按照我们的分析,老毛子那边政权的变动已成必然,未来三个月内,他们那里的情况估计就明朗化了,如果到那时这个‘小混蛋’所进行的这场豪赌能够获胜的话,那自然什么都好说......”
“那如果他输了呢?”孙红羽不无担忧的说道。
“如果他输了,呵呵,那天下虽大,他恐怕也不容易找到一个容身之处了。”孙穆雷淡淡的说道。
“那这么说一切还要看他自己的拼搏喽?”孙红羽不以为然的说道,“即然这样的话,那依我看,即便是他将来成功了,你们恐怕也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要知道,这雪中送碳与暖春送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效果。而且大伯,我劝你们也不要把守云看成是一个简单的惟利是图的商人,根据我同他相处这段时间的经验来看,他这个人的思想很难被人看透,在我看来,钱对他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在玩一场游戏,而对于一个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嬉戏者,你们的任何一种算计,最后都有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