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他咬牙切齿,想从地上起来,可药物的作用让他浑身瘫软,身上下都跟着燥热起来,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
他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却依旧无法站起来,只能缩到一旁,背靠上柱子,“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忘了,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你觉得是我的损失惨重,还是你的名节受损!!”
裴长恭不傻,他当然知道沈云初给他灌了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其实也怕这件事情传出去,虽说是大不了鱼死网破,到时候,沈云初名节受损,任她家室再高,也不会有达官显贵愿意娶她了。
听着他的威胁,沈云初却只是眼神淡漠的落在他身上,眼神间带着一丝同情,但还是只道:“你怎么肯定待会儿有人进来看见的,就一定是你和我呢?”
裴长恭怔了怔,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沈四时长腿一跨,走上前去,一拳抡在他的肚子上,裴长恭身子一僵,直接昏死过去。
沈云初让沈四时将人扛到床上,刚将人放好,房门外便传来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沈云初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的姑娘一身红色薄纱,白皙的肌肤在红纱的衬托下瞧着光滑细腻,一头长发盘在后脑勺,唯独从耳后拉下来一缕放在身前,额前的碎发精致的烫成当下很是手欢迎的小卷。
她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来开门的人,她眼神中有些疑惑,张了张嘴,还没等话问出口,沈云初便率先一步开口:“是幼青姑娘吗?”
对方点了点头,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莫名的敌意,沈云初却并不在意,只是轻轻一笑,侧身让她进来。
唤作幼青的姑娘没说什么,稍作犹豫,还是迈步走进了房间,沈云初将门关上,身后便传来幼青的声音,“不是裴公子叫我来的吗?你是谁?”
沈云初回过头,就见她站在厅内,满是戒备的眼神落在沈云初身上,来回扫了好几圈,像是将沈云初当做了裴长恭的新欢。
沈云初淡定解释,“姑娘别误会,我今日是来赴裴家小姐的约,可她有事暂时不能来了,差裴家公子来给我捎话的。”
幼青看着她,神色间半信半疑,沈云初语气微顿,眸光一转,视线略过她,透进内屋,“裴公子他好像有点不舒服,一直叫你的名字,还让人去请你来,你去看看吧。”
说着,她收回目光,抬眼间,同幼青四目相接,虽然无言,但幼青也瞬间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先前眼底对沈云初的敌意荡然无存。
沈云初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也不多留,只微微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言罢,沈四时从内屋出来,两人并没有直接从门口离开,而是选择从窗户走,至于楼下,沈云初已经率先让琳琅打点过了,就算有人问起来,也会说沈云初提前走了。
这个名唤幼青的人,是皇城一个有名的戏班里的头牌,据说她和裴长恭是一次偶然他同裴雪颜游湖的时候遇见的。
两人你侬我侬,幼青虽算不上出身大户,但很得老班主的喜爱,收了她当义女,将来也是要传承绝技的。
但幼青却偏偏喜欢上了裴长恭,谁知道裴长恭是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那戏班子在皇城中还是有点达官贵人的关系的。
裴长恭怕事情闹大,坏了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人设,又架不住幼青纠缠,索性直接给她一笔钱,断绝了关系,任由幼青想尽办法都没能见到他人。
沈云初知道,后来,幼青会带着整个戏班子去闹,裴家人实在没有办法,为了息事宁人,只能将幼青留在裴府,但没有名分,只是一个负责照顾裴长恭起居的丫鬟。
这件事情与其被他用手段压下来,倒不如便宜了她沈云初,既然她这么喜欢他,那就让他们永远在一起好了。
遥记得上一世,沈云初嫁入东宫后第一次陪白玉珩出席宋家宴会就见过她,那时候,沈云初只觉得奇怪,她只是一个丫鬟,为什么同裴长恭之间的互动那般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