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他掉进万人坑的时候,她想着只要将季时宴找回来,她就不欠他任何。
到时候带着云琅丸丸要去哪里,季时宴也再管不着。
后来一次次失望,万人坑都要被她翻烂了也找不到人的时候,她又退了步。
想只要季时宴活着回来,她可以将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不恨他好了,他不是希望这样吗?
再后来,回了燕京,住进那个新的王府里,看他布好了所有她选择之后会面临的路。
卿酒酒就想,为什么这个人狠的时候能那么狠,深情的时候又那么深情。
是不是他算计好了一切,连同在万人坑旁边那句:记得恨我,也是算计好的。
很卑劣地做这么多,就是等着卿酒酒认输。
等着她全盘崩溃,连恨都做不到。
可都这样了,他还要在她面前装。
装不认识,装不熟,装成另一个人,又装深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和着那点没有完全清醒的睡意,她攥紧了沈确的衣领,将人拉近,骂了一句:“王八蛋!”
虽然不知道挨骂是为什么,但是沈确只是怔了一瞬间,随即点头:“我是。”
看吧,又装。
搞得好像挨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怕压到她的伤处,沈确双手撑在卿酒酒两侧,双眸紧紧凝着她。
卿酒酒感觉自己像是被他吸了进去。
“白天的时候,你说你夫君——”
不知道是不是卿酒酒的错觉,反正沈确吐出这两个字,带着又涩又难为情错觉。
“我夫君,”卿酒酒点头:“怎么?”
沈确少有这样张口拙言的时候,心跳在响:“你是不是不恨他了?”
听得卿酒酒冷笑。
“关你什么事?”她攥着沈确的衣领,仰头的时候甚至气息就拂在沈确的下颌:“恨或者爱,是我跟他的事。”
这话说完,卿酒酒明显看见他的眼睛暗了暗。
想着是不是把话说得太绝情了,正想要怎么找补一下。
但是没等她张口,对方已经先有动作了。
他方才手掌撑着床两边,这会儿换成了手肘,人一下凑近了卿酒酒好多。
“你”
“嗯,”沈确抿着唇,竟然在这个时候笑了一下:“我就是确认一下,他不重要。”
“?????”
卿酒酒一下子根本反应不及,不知道他要走什么路子。
但是随即又觉得一阵熟悉。
季时宴那个王八蛋从前跟她跑到上阳皇宫的时候就是这样,死皮赖脸,还自作主张到令人讨厌。
但是沈确不一样,沈确从认识起就显得彬彬有礼,循循善诱,从不逾矩。
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现什么,卿酒酒眸里闪过警告,但是一只手断了的人,根本斗人家不过。
她完好的那只手被人攥住了,手掌滑落进她的五指,形成了十指相扣。
“你”卿酒酒想说你别乱来,她清醒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成为了某人的猎物。a
而后身上的人俯下来,微凉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太久没有感受过的霸道,随着唇舌铺天盖地地袭来——
呦呦鹿鸣:
我在想要不要写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