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连续找了那么久,那么用劲,要找一个尸体出来都做不到。
现在呢?
现在面前这个人,他说他叫沈确,拒绝卿酒酒的任何试探,拒绝跟她说实话。
可又让人几乎破口而出,他是谁。
“如果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问了。”卿酒酒伸出手背在自己眼角抹了一下。
才发现被湿意浸了一手背。
她站起来,凝视着这张脸看了挺久,最后站起身,开门出去。
瞿少陵更奇怪了。
他一直守在这里不敢去休息,因为怕卿酒酒有吩咐,也总觉得她今夜不太寻常。
等卿酒酒出来,看见她眼底藏的红,他连招呼都忘了打。
还是卿酒酒疲累地开口:“他刚才的症状,你跟我说一说。”
想必王妃是已经看过沈确的脉了。
瞿少陵回神,将刚刚发生的一五一十交代。
沈确交代不能告诉王妃,他没有告诉,但是王妃自己发现的,他当然也不可能隐瞒。
毕竟他是大周人,承安王妃才是他的旧主。
听到瞿少陵说那个红色丸子,卿酒酒打断他:“那瓶子还在吗?”
空药瓶宋鹤语没管,瞿少陵替着收起来了。
他从腰间取出,递给卿酒酒。
卿酒酒放在鼻尖闻了闻,残留药味她熟,几乎一闻就能知道里面掺杂了什么。
但是她脸色却一变:“全是毒。”
“什么?”瞿少陵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有听明白:“王妃说什么?”
“制成这药丸的,全是毒药。”
蛊毒,药毒。
沈确的身体几乎全靠毒养着。
她记得某人曾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现在倒是更进一步了。
瞿少陵心下惶恐:“意思是,以毒攻毒吗?”
“恐怕不止,”卿酒酒握紧药瓶,看向瞿少陵:“这个药瓶我收走了,今夜我出现过的事,不要让他们任何人知道。”
意思就是当她没来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瞿少陵还是点了头。
王妃现在的情绪,真的太奇怪了,但是她要怎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他没有多问的资格。
静了静,瞿少陵听见今夜第三个砸向自己的问题:“你娶妻了么?”
“啊?”瞿少陵使劲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娶了的。”
卿酒酒又问:“什么情况下,你会在你夫人面前装死人?”
没等瞿少陵回答,她又说:“算了,我只是一时糊涂乱问的,走了。”
她回了屋,只有瞿少陵在原地呆了很久。
总觉得这位沈大人的身份有问题。
第二日,卿酒酒到饭厅的时候,其余三人都已经在了。
她面无异色,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沈确给她盛了一碗白粥,他唇角还留有一丝苍白,视线停在卿酒酒脸上。
卿酒酒一眼也没有看他,仿佛还在生昨夜的气。
宋鹤语不知道卿酒酒这副神色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但是能看出来是在生气。
“那个,昨晚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