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宴这个人确实是这样。
他纵横五洲的时候,都是肆意妄为的,让人觉得他权力越过皇帝,引起忌惮。
但是其实每件事都在为大周江山打算,没有一日将百姓抛到脑后。
对卿酒酒也是。
什么坏事都当着面做过了,但是背地里,不论是新王府也好,江南的宅子也好,为了她三番两次命都不要也好。
这些都从来不说。
如果不是莫拜,云琅真的能要得起这大周的皇位吗?
不见得。
但是他冥冥中早就为云琅铺好了路,如果云琅要,就会有莫拜这么一个人,为他披荆斩棘。
如果云琅不要,大周也照样会有莫拜这样一个良将。
他将什么都算计进去了,那会不会知道卿酒酒有一天来了这个宅子?
可除了触景伤情,她又还能做什么呢?
“是啊,”宋鹤语依旧是那样吊儿郎当的语气:“好事都得当面做,不然人死了,谁能看到好。”
沈确:“你把嘴闭上没人把你当哑巴。”
但是卿酒酒在自己的情绪里,所以没发现沈确说这句大不敬的话。
看完了宅子,天色也晚了,疫病区只能第二日再去看。
赵康靖安排了接风宴,准备了一桌子菜。
不过从菜色来看,倒也没有山珍海味,都是些家常菜,没到铺张浪费的地步。
这也算是出门十来日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餐了。
饭后卿酒酒又跟赵康靖从疫区请来的大夫探讨了一下疫病的情况。
鼠疫一般都是传染性很强的疫病,不见得死人,但是发烧和腹泻少不了。
病情不算棘手,但是因为一开始没有控制住,所以传染范围有些大。
一扩散,就更加不好控制。。
赵康靖连发三道急奏,也是因为人力财力实在经不起这么一番折腾,因此着急求援。
说到这里,卿酒酒心底已经有了章程。
只待明天看见病例,再将她途中做好的药方按着真正的病例改进一下,就可以动作了。
这一程不会耽误太久,或许能赶回去跟云琅丸丸过个二月二。
但是想象到底是想象,入了夜才发现,事情没有她想象的这么简单。
饭后他们上了趟街。
金陵是南方要塞,原本就是一个重要的大城,而这次除了疫病,周庭樾也有意替云琅来看看治下。
只是上了街才发现,原本应该热闹斐然的金陵城,夜里出行的人竟然连他们之前待过的那个小镇子都比不上。
宋鹤语拎着折扇一开一合,语气很失望:“这就是你们大周的金陵城?晚市开了多久了,怎么商贩行人如此少?”
金陵是大城,人口也不少,但是一看,却是稀稀拉拉。
不过白天的时候,倒也不像晚上一般人少。
沈确沉吟片刻,道:“从前不似这般。”
“从前你来过金陵?”卿酒酒好奇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