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不出来,只是哼着调子。
而后就觉得拎着自己后颈的手狠狠一抖,她手中捏了好久的东西趁机向孟九安一扬。
灰白的粉末散在空气里,孟九安手一松,于此同时,白马上的手一放,一支长箭破空而来!
“殿下!”
“弓箭手!放箭,射死季时宴!”
“围住城墙,大周兵突围过来了!”
所有变故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卿酒酒挣开孟九安的手,她的身影在风中一晃,随着那支箭刺入孟九安的皮肉,她也随着失重掉落。
余光里季时宴竟然弃了马,他向来轻功卓绝,此刻竟然不管身边部朝他涌去的箭雨,而是借着一个个士兵的人头,蹬起,眼中只有一道红色极速下坠的身影。
——不是要杀了我吗?
卿酒酒心想,为什么你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着急呢?
她在极速失重中,听见孟九安狠厉的声音:“跟我下城楼,能拿到季时宴项上人头的,必有重赏!”
卿酒酒在落地的前一刻,感觉伤口一痛,身上一暖。
抬头就撞见季时宴深邃的瞳孔里。
她听见他极速的喘息声,不知道是因为跑的太急,还是因为害怕。
但是卿酒酒猜,大概是前者吧。
为什么伤了她,又要不惜弯险跑过来呢?
这四周杀机四伏,都是要杀了你的人。
“小、小皇”卿酒酒喘了口气,“小皇帝跟孟九安勾结,这些百姓都是、是”
“嘘,”季时宴用侧脸贴了一下卿酒酒的额发,他在发着抖:“我知道,我都知道。”
季时宴一开始就知道小皇帝跟孟九安勾结吗?
为什么他一直在发抖呢?
但是容不得卿酒酒再说第二句话了,季时宴身后的箭如同下雨一般砸过来。
有一支就射中在季时宴的手臂上。
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一手将箭拔掉,抱着卿酒酒落地。
昏迷前,卿酒酒看了一眼四周。
她心想,完了,真的要死在这儿了,这么多上阳士兵,即便是季时宴身手再好,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随即她晕了过去,但是身上被人抱紧的温度却始终都没有远离。
颠簸,嘶叫,兵器的碰撞声。
她细数了一下季时宴的闷哼,好像有五次。
他不是个怕痛的人,但是卿酒酒猜,很多支箭大概都射中了他。
但是季时宴依旧带着她跑。
风掠过,空气里的血腥味更浓了。
她很想问,你要带我去哪,跑的出去吗?
你身为一军主帅,不用指挥你的兵马吗?
如果你死了,大周怎么办呢?
可是她没有一句能问的出口。
她想推开季时宴,手掌没有力气,还被他在颠簸中轻吻住:“别怕,我一定好好将你带回家。”
怎么可能?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到这个时候了还要大言不惭。
后来好像是到了马上,四周围都是马蹄声。
卿酒酒不知道季时宴怎么杀出来的,但是知道他身边的骁骑队好像越来越少人。
后来又听见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你们往东,我往西,兵分两路。”
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