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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进了自己的营帐,他才一拍脑袋:“他为什么让我去要?”
难不成是堂堂承安王还怕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不敢开口跟人要城池?
所以让他去?
他怎么笃定自己就会去?
他又不是跟季时宴打仗要城池来的,他是有小皇帝给的任务在身上的。
正想着,他的亲卫掀开帘账进来,一脸紧张,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他。
莫拜展开一看,是江北织的亲笔。
将季时宴留在西北,主帅之位就是你的。
亲卫没看过内容,但也知道这信是从燕京来的,想想大概也知道内容是什么。
尤其看他家将军的脸色变化,就更加知道里面的内容不会简单了。
“将军,是陛下”
莫拜嗯了一声,将信笺给他:“你看看。”
亲卫看完,往地上一跪:“将军,这事,太冒险了!”
承安王,那是称霸西北,称霸大周近十年的承安王。
要他家将军去要了承安王的命,那不是以卵击石么?
陛下怎么敢的?
“陛下从前做事都谨慎的很,就算是从前指使容锦,也从来没有留下过手书,所以没法被人诟病,这次怎么?”
莫拜在椅子上坐下来,各种情绪几乎要将他压迫的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的亲卫要问什么,也知道江北织想要什么。
如果今早他没有踏进季时宴的帅帐,没有问过那几句话,那自己现在可能没那么多踟蹰。
——他生来是江北织的人,为江北织做事,无可厚非会选择他。
可他偏偏问了。
可季时宴偏偏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不觉得出手救了莫拜三次是什么大恩德。
也没说过要莫拜用这个报答他什么。
莫拜甚至猜到了,季时宴未必不知道江北织暗自跟自己联系,自己跟江北织禀报西北军情的事情。
但他为什么就是什么都不说呢?
“因为咱们家陛下有把握,季时宴这次回不去燕京。”
闭了闭眼,莫拜回答了亲卫的话。
亲卫更奇怪了:“我们都不敢有笃定,陛下他从何而来的笃定?”
这是个好问题,绝顶的好问题。
莫拜也想知道,小皇帝被季时宴掣肘多年,一直甘居下风,虽然不服,却无可奈何。
到底是什么契机,让小皇帝写出这鱼死网破般的一句嘱托。
似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