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情绪搅和在一起,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孟召那句话还响在脑中:是因为你,那个孩子来了又走了。
是信笺中的一个谢时已死。
是春草倒在台阶上合不拢的眼。
为什么人命如此不堪一击。
有许多事情,自己是不是都做错了?
从那天起,卿酒酒确实再也没有踏出过一步临华宫。
她能感受到临华宫的忙碌。
孟九安说要回西北,似乎确实在准备。
但是话说的轻巧,其实卿酒酒知道,这‘回去’两个字,背后其实就是一场仗。
大周和上阳这两国,这么多年小打小闹,堪堪维持的表面和平不堪一击。
这一次,势必是大动作。
所以孟九安要打点许多。
调兵,粮草,说服朝内主和派的大臣。
临华宫从春草死的那一日后就奇怪地静谧下来。
素如和绿柳听说都大病一场,病好了也不敢再出门邀宠,见着孟九安都跟兔子似的。
暗地里有人说殿下的性子变了。
可他依旧谈笑风生,不看公务时,那番浪荡不羁的模样还是从前的样子。
身上的邪气也未有半分改变。
但就是变了。
他再也没有碰过自己宫里的侍妾。
也不乏有为了讨好他要给他宫里塞美人的大臣。
听说孟九安总是冷冷一瞥,不接受不说,过个几日那大臣定然要倒霉。
一次两次还以为是凑巧得罪了别的什么人,可是次数多了就咂摸出味道来了。
大殿下似乎对这件事分外的忌讳,没人送到面前他甚至一眼都不看。
都道奇了怪了。
从前可不是这番模样的。
但是渐渐的,京都又有了一些传言,说的玄乎不已。
说京都某个著名的倌妓楼,曾有一夜来了几个神秘人,挑了几个出众的小倌去。
上阳国里,男色根本不是什么忌讳的东西。
倌儿更是寻常。
只是那几个倌儿,怎么被带走的又怎么送回来了。
问就说不明白,只是见了个极其俊美的男人,浑身上下充满了邪气。
手里竟然还把完着一个九龙戏珠的玉佩。
那模样,根本不是寻常人家。
几个小倌使尽浑身解数也没伺候好人。
只是其中一个长得特别的清秀的,被男人半揽在怀里挑了下巴,让他叫一句阿旬。
倌儿么,平日里学的都是些勾引人的伎俩,当即就吴侬软语,唤了句阿旬。
却在话落地的瞬间,被男人狠狠从怀里推了出去。
他生了气:“全都滚!长得不像,说话更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