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挑拨(2 / 2)

“你真的看清了么?可我看的,跟你怎么有些不一样?

绿柳原本在围观,一听素如这话中有话,眼珠一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附和:“是啊,就你觉得是被那位害死的,可我看,这件事蹊跷的很。”

“都说银杏是溺水死的,但是溺水死的人,腹中势必都吞了许多水,死后会涨大,但是那日你看银杏,她像是溺死的么?那夜我们全都在临华宫睡得熟,连一向起夜频繁的绿柳都未醒过,一个反常或许是凑巧,可连番的异常,是巧合么?”

素如挑着红唇,看向卿酒酒。

卿酒酒已经缓过来一些,即便人坐在地上仰头看素如,也依旧带着压迫:“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来临华宫前,所有的事情都不曾有反常,可你才来了几日银杏就死了,长公主死了,二公主下狱了,你敢说自己跟这些事没关系么?”

卿酒酒确实说不出来。

即使银杏不是她所杀,她也不能说自己没有干系。

因为季时宴毕竟是因为她才来的上阳皇宫。

见她不说话,绿柳步步紧逼:“说不出来了?所以银杏的死你不无辜,还在这欺骗春草,让她护着你,你就不愧疚么?”

春草仓皇地看向卿酒酒。

卿酒酒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失了语。

她既不可能说,银杏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也不能说,虽然跟我有关系,但是她确实该死。

她除了对孟九安忠心之外,没有其他的过错。

忠主也该死的话,这世上没有几个不该死的人。

“是、是你吗?”春草瞒不住事,也不会藏掖情绪,她见卿酒酒不说话,就跟默认了似的:“我那天晚上说,我好像做梦,梦见了殿里有人说话,好像还有银杏姐姐的声音,其实、其实不是假的吗?”

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的时候就入了宫,是银杏一手将她带大的。

她知道自己心眼直,在主子眼里是个憨憨。

可在银杏那里,她却从没有责备过自己,没有将自己当成过蠢笨的人。

为什么娘娘要这么做?

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这还用问吗?你看她可曾辩驳过一句?显然是对你的忠心过意不去了啊。”

素如的及时补充就如同给了春草一个肯定的答案。

小丫头睁大的眼里泪眼滚滚而出,已经忘了自己要替卿酒酒去跟侍妾们讨公平:“是你杀了银杏姐姐?”

“没有,”卿酒酒张口解释:“春草你听我——”

“为什么?!”春草凄厉地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抓卿酒酒的袖子:“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还对你那么好,银杏姐姐要是知道了,她会多伤心!”

“我没有杀了银杏,春草你冷静——”

话音戛然而止。

无论是卿酒酒还是素如绿柳,有一瞬间,临华宫静的能听见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春草缓缓、缓缓地垂头看向自己胸口穿破而出一支长剑,剑端染红了自己的血。

她回不了头,看不见伤自己的人是谁。

还是卿酒酒最先反应过来,她目眦欲裂地瞪向那将剑抽出,又往地上一扔的孟九安——

“不要!孟九安!”

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杀人眼都不眨。

反而是蹲下身将卿酒酒打横抱起来,冲着侍妾们道:“杀鸡儆猴的事本殿下不爱做,可若是再有人嚼乱七八糟的舌根,这就是下场。”

春草甚至来不及发出痛呼,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