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半晌也没见孟熙苑有什么动静。
她几乎矮了季时宴一个头,男人高大的身子压迫下来时,身上的气场更是大张开来。
没人敢对她这样过。
安静一点四个字,他说的明明不大声,却又让人觉得难以忽视。
孟熙苑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薄唇,不想承认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你、你靠太近了。”她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却无意识地捏紧了季时宴的一片衣角。
——随即她被人推开了。
季时宴重新让她搭着手腕,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朝着凤鸾宫而去。
孟熙苑有些挫败,又有些欣喜。
而且从未有过的,面颊上感到一阵热烫。
林镇海恍惚地跟在后头,犹疑也奇怪,这个季萧的脑袋到底能在他脖子上留多久。
嫔妃与小辈请安,是后宫每日的例行。
凤鸾宫里每日上午都热闹的很。
孙章慧单手撑着头,斜倚在软榻上,看着下边儿的一堆嫔妃在叽叽喳喳。
华妃向来聒噪:“眼看着都小年了,你们说那大殿下,还能赶回来过年么?”
孟九安这个人,在上阳皇宫里表现了绝对的压制,有他在,别的皇子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
便是皇后的嫡子孟长安,在他的衬托下也逊色的很。
因此,即便孟九安在宫里横行霸道,可却也是人人都盼着他死在外边才好。
无奈他偏偏手上又握着兵权,边关几年的太平都是他打下来的。
前朝臣子对他的拥戴声很高,即便他暴戾,即便他目无王法。
即便他名声不好杀人无数。
容妃叹了口气:“他若是那么容易死,还用等到如今?他那心腹卫行云,不是还日日在宫中出入么?”
各宫因为前阵子临华宫突然多了个‘皇妃’,而对临华宫的关注空前。
都恨不得派个人去打探那女人什么来头,孟九安现在又是什么个情况。
可这都十来日了,临华宫该怎么还是怎么,看起来一点异常也没有。
华妃早就按捺不住,亲自去探寻情况了。
却连临华宫的门都没有进去过。
她又气又挫败,所以来皇后面前念叨几句,企图引起她的兴趣。
孙章慧连个眼梢都没有抬。
华妃不禁又添了一把柴:“就算是皇妃,那别的皇子侧立的妃子,可都日日来姐姐您这儿请安呢,怎么就他孟九安的妃子是个特殊?”
容妃也道:“是啊,真当宫里头都是他说了算了?若是不将人放在宫中也就算了,他在宫外不是有府邸么?去年就落成了。”
听到这,孙章慧睁开了眼睛。
是啊,当日孟九安将人送回来,为何非要放在临华宫,放进去就罢了,却不让人出来,也不让人进去。
不是很奇怪么?
她派人去查这个女人的来历,可是她的所有都是被人抹过的。
每当她要深挖的时候,中间就有孟九安的人先察觉,将她的人灭了口。
她气的不行。
孟九安这人,生死都不知道,手却依旧很长。
这也让孙章慧惴惴不安,或许人真的没死。
正想着,外头一个嬷嬷急匆匆跑进来,那脸色像是见了鬼。
“娘娘,娘娘不好了,公主,公主她牵着一个侍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