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用力地点头。
“你早点回来接我们。”
但是云琅不知道,这一次的分别,阴差阳错成了死别。
谢时很快打开门出去。
天已至黄昏,街道上渐渐看不清,那些潜伏的暗中的势力,就像在入了夜之后的蛰伏。
谢时迅速走到了西街街市,白方城他不是第一次来。
蓝梦更不是第一次见。
敲开了门,核对了身份之后,他就被放了进去。
而他的背影刚刚隐在门后,街角处容锦的脸就露出来。
“将军,看来消息还真没错,他们药王谷的人都往这白方城来,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只是召集开会吧卿酒酒应当就在此处。”
容锦身上穿着铠甲。
他带着大周的兵,穿的是大周的铠甲,因此带兵前来就连当地的郡守都不能阻拦。
“守株待兔。”容锦闲闲地靠在一根柱子上,嘴里还叼着一片薄荷叶子。
他眼神阴冷,却又带着一股子狂傲:“卿酒酒的死活跟我们没有关系,但是这个姓谢的身边不是带着两个小的么”
一路走来,好不容易捕捉到药王谷的一些踪迹,没想到还撞上了个好事。
下属噙着笑:“已经派人去客栈拿下了,两个小东西而已,拿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那个小姑娘目前身世不明,不过那男孩,可是季时宴真真的亲生儿子,他要是没死,往后我们要利用的地方多的是。”
下属哪里会不知道,忙应:“那当然,不过依将军看,季时宴会因为他那便宜交出兵符么当年,他可是极力不愿承认这个儿子的。”
但凡是跟着季时宴一路走来的,大概都知道他厌恶子嗣。
不过嘛——
容锦势在必得:“这儿子若是旁人生的,那不好说,可是却是卿酒酒亲生,季时宴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可他对卿酒酒也未必有情啊。”
容锦瞪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算了,你们没跟在他身边,不知道也正常,但是先太后是他逼死的,你知道么”
下属大受震惊:“这不是流传吗一直也没人敢说是真的。”
“我亲自陪着去的,”容锦回忆起当初。
慈安宫上空天雷滚滚,似乎天都在发怒。
可季时宴拎着一柄长剑,谁挡杀谁,一路直入了慈安宫,将剑扔在卿涟漪脚下。
当时他只说了一句话。
却叫那日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容锦还是沈默,或者是当时侍候在慈安宫的宫人,一辈子都挥不去这个阴影。
他说:“或者我将你与陛下的五脏六腑剖出来去祭她,或者你自戕保住你儿子,自己选。”
他没有说出名字,可谁都知道他在说谁。
卿涟漪伏在地上,绝望交加之下怒吼:“你明明不满意!你明明不满意这桩婚事,她死了不是更好!”
听见死字,季时宴提起一边的唇,踩住卿涟漪的手指,拿剑划破她胸口:“你最好祈祷她没死,她要是真死了,你就死都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