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一旁的赵虎活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你还想从咱们寨子里回家呢,真可笑,先不说咱们老大看上了你,就算没有看上你,你现在下山,就是个蜂蜜罐,不出一个时辰就得被人叮成马蜂窝。”
这个赵虎显然是个虎的,藏不住事也藏不住话。
卿酒酒不动声色地抿唇,脸上装的有些心虚的模样:“为什么我与兄长外出,中途遇险掉入了江里,有幸蒙大哥们相救,感激不尽,但我们确实得回去了。”
她说她外出掉进江里的,中途遇险,到底是遇什么险
卿酒酒没有一次讲话说明白,反而引得彭杨信服。
他相信卿酒酒确实是途中遇险了,但是这遇险的事,却应该不是从天而降的。
“你不知道吗”彭杨靠近她,故意道:“这山下都闹遍了,每个关口都有你的画像,说谁交出你,就能拿到十万金。”
卿酒酒猛一抬头。
她脸上带着难以置信,一瞬间就苍白漫上面孔,还颤抖了嘴唇:“悬赏、悬赏我”
见她害怕,彭杨瞬间就满意了。
他坐的更近,揽过卿酒酒的肩膀,体贴地说:“你可以跟大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放心,大哥绝对不会为了钱将你交出去的。”
他身上都是大烟枪的一股膻味,闻的卿酒酒想吐,可是她又不能真的挣脱出来。
她此时要扮演的,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小猫咪。
“呜呜呜,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哭的越发伤心。
地上的季时宴见此,目光如杀人般紧盯着彭杨,像是要将他生吞了。
可是他人被赵虎几个摁住,动弹不得。
“老实点!”
彭杨专心地安慰自己怀里的小猫咪,还体贴地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块帕子,替卿酒酒擦眼泪。
“没关系,大哥在呢,你慢慢说,有什么事,大哥给你解决。”
“我、”卿酒酒边哭边叙述:“我家原本是个正经的郎中世家,外祖父母、父母、姨父母都是行医的,家里开了小诊馆。”
彭杨思及自己刚将她带回的时候,无论是穿着还是配饰,确实都是些寻常之物。
不算贵重,却也不是普通的乡野村妇。
这一点是符合的,卿酒酒应当没有撒谎。
他于是点头,怜爱道:“嗯,大哥都明白,那你们怎么遇险掉进江里了”
“可是——半月前。”卿酒酒被眼泪糊了一脸,越哭越伤心:“半月前,有一队商队路过我家诊馆,在旁边的客栈小住了几日,一来二去,那商队的头就与我父母熟悉了起来。”
“熟了以后,他说他家有个病重的老母,这些年多少郎中也瞧不好,是他的一块心病。他见我家医德医术都还可以,于是就邀我前往,给他母亲看看病。”
说到这里,彭杨好奇起来:“所以呢”
“所以我与兄长就跟着他去了,行医者,病人为先。”卿酒酒抽泣着:“起初一切顺利,可是三日后,他母亲突然暴毙而亡了。”
“医死人了”
卿酒酒猛烈地摇头,为自己辩驳:“不可能!那药就算有问题治不好病,却不会出人命,不可能是我们的药的问题!”
反正不管怎么说,那老太太就是死了。
彭杨磨搓下巴,看了季时宴一眼。
难怪这小子说自己会医术,硬要上山,原来果然跟医术有些瓜葛。
只是这医死人这种事,确实是个晦气。
也不怪那家人重金悬赏也要把她抓回去。
彭杨渐渐相信了,只是还有一点:“你这表哥,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