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大夫。”季时宴好像语言系统也被打傻了,说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地蹦:“跟不上。”
意思是当时他去给自己找大夫,回来的路上碰见彭杨把她带走了
他瘸着一只伤腿跟不上,辗转了这么久才打听到她的下落
所以怀里的草药也是找的大夫开的,为了给她治腿吗
季时宴这个大疯子,一旦变成大傻子,那还真是令人——找不到可以问话的入口。
而且几乎是他说三个字,卿酒酒就把事情想通了。
所以当时她被一路被江水卷走,季时宴早就已经找到她了吗。
但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根本找不到援兵。
而沈默他们也因为某些理由,找不到他们。
然而将昏迷不醒的卿酒酒放在沙滩上,他自己出去找大夫,回来就发现卿酒酒正被彭杨带走,他于是跟了一路找过来。
“你还记得什么沈默呢”
季时宴只是盯着她,他似乎在思考,但是半晌没有结果,他抬手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卿酒酒:“”
这真是跟撞坏了脑子的病人一模一样,回忆不起来头疼,头疼就打自己。
那为什么独独记得她
会不会其实也不记得,只是他们两都在同一条江里漂泊了太久,季时宴只见到她,就以为两个人是好朋友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没准我跟你没关系,本来就是寨子里的人。”
季时宴一点都没有犹豫:“卿酒酒。”
他握着卿酒酒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妻子。”
哈
怎么您老人家失个忆还能选择的是吧
她恶狠狠地将手抽出来:“滚你的蛋,你妻子早死了。”
谁要当你季时宴的妻子,那真是天大的缘分。
季时宴见她这样,似乎有些失落,但是没有跟以前疯的时候一样,非得将卿酒酒抓过来说:你乖一点。
卿酒酒重重叹了口气。
“名字呢你怎么给自己取的还知道姓宋”
季时宴动了动唇:“路过卖棺材的地方,有这个字。”
随即又撇嘴:“宋旬,坏人。”
卿酒酒差点没憋住冷笑出来。
宋旬是坏人,合着好人是你呗
用棺材铺的名字给自己取名,真有你的。
“我问你,”卿酒酒盯着他的眼睛:“我们怎么出去”
季时宴左右看了看,他显然根本没有想这些,卿酒酒见他很实诚地摇头。
她是真的气笑了:“所以你就是冲进来送人头的事吧”
娘的,光知道进来给她上药。
季时宴沉默了半晌,他不太明白送人头是什么,但是他大概知道,卿酒酒的表情有点嫌弃。
于是他又在怀里摸了摸,这会拿出来的不是草药了,而是一块囊。
这块囊似乎已经揣了许久,油纸都破了。
可是囊本身却很干净完整。
他掰下来一小块,送到卿酒酒的唇边:“吃。”
他怎么知道自己饿了!
卿酒酒惊讶地张口唇,将囊吃了下去。
季时宴又掰了一小块。
两个人没有说话,囊喂了小半块下去。
卿酒酒吃人嘴软,但是饥饿终于被抚慰了一些:“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你说梦话。”季时宴见她不吃了,又将囊包好,放在她手里。
他看了卿酒酒半晌,竟然就着这样的姿势,垂下脸来,在卿酒酒的唇边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