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虽然是个姑娘家,但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身上拥有超脱凡人的敏锐。
若是乖乖去荷花坳才不正常,她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在那设了陷阱。
但是改了琴江畔,怎么人也来的这么慢
季时宴已经绕着江畔码头这小小的地方转悠了好几圈。
不论是码头上的搬运工还是船夫,一开始都被他身上的那股卓然之气吸引了。
加上他又长得太好,难免连路过的妇女都连连驻足。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就见这位长得很好看,来路不明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阴沉。
那阴沉裹着一股肃杀,像是要将人吞并似的,亦或者稍微惹他不快,他都有可能抓个人过来杀了。
所以路边的行人由一开始的慢慢吞吞,到后来的马不停蹄。
一眼都不敢再看向这人的脸色。
在太阳渐渐西斜时,干脆连路过的人都没有了。
方圆一百米,无人敢靠近。
沈默犹豫着,想说让季时宴去旁边的茶棚歇歇脚,先坐一下,他试着联系一下谢雨。
但是季时宴脸色阴沉,他也是有心没胆。
“沈默,”季时宴突然开口:“你说她是不是耍本王”
语气里,不论是怒气还是怨气,都感觉能让五里内的冤死鬼炸棺而起。
“属下觉得不会,”沈默小心翼翼道:“我就是觉得,咱们没有带钟姑娘过来,会不会王妃她在某一处暗暗观察到我们了,觉得我们不真诚”
“钟欣欣”
从季时宴的表情看起来,他对钟欣欣真的是嫌弃极了。
“她出现了,本王自然会放人,担心个什么劲本王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沈默沉默。
虽然您不是,但是王妃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不是错吧
“本王说了,”季时宴信了沈默的话,认定卿酒酒就在附近,所以声量放的极其大:“我定然将人送回药王谷。”
可是过了半晌,只有林间的一只飞鸟窜出去,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
“咱们还是再耐心等等吧,也许王妃遇上什么事了也说不定。”
“能遇上什么事她就是耍我!”
季时宴恶声恶气地说完,手上的马鞭抽出去,瞬间将面前一颗巴掌大的树抽断了根,横砍成了两半。
“一刻钟内她要再不出现,就完了,本王的耐心可没那么多。”
沈默恨不得谢雨能出现在周围,不然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算是两拨人,现在也该到了才对吧
傍晚的江畔两边,有些人家生起了篝火,炊烟袅袅,甚至还有阵阵饭香穿入鼻腔。
狠话刚刚放完,季时宴不知怎么,像是福至心灵似的。
他回了个身。
望见江畔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艘船。
而那艘船里,跟江边的无数人家一样,缓缓地冒出香气。
而船中央的矮桌上,团团围着几个人。
两大,两小。
准确来说,有一个大的被反绑了双手双脚,正塞在船角落里,连嘴都被封了。
而那瞪大的眼睛,不是谢雨又是谁
其余三个就不用说了,一袭青衫长发垂佻的女人,容貌惊人。
两个小娃娃一个眼睛比一个大,正开心地吃着小酥饼。
季时宴目眦欲裂:“卿酒酒”
他立刻就要运功飞过去,根本没有注意到被反绑的谢雨眼神一个劲地示意他:
“有危险,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