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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秀秀心疾的事被口诛笔伐。
有说卿秀秀为了承安王妃的位子不择手段的。
也有说当年卿酒酒的死跟她有关系的。
前往宫宴的马车上,卿酒酒抱着云琅,与季时宴分坐两端。
外头的议论声不断传进来,季时宴越听脸越臭。
卿酒酒懒得看他的丑脸,带着云琅看外头的街道。
云琅从未出过门,眼里都是新奇,眼里是向往。
真是个大眼萌宝宝,白嫩的双手扒着车窗,他的软发被卿酒酒梳成两个小簪,就像个讨喜的吉祥物。
“呵,没见识!”
季时宴突然冷嗤。
那看热闹看得高兴的母子纷纷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少哔哔的表情。
一大一小,眼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叫人难以辨别。
但是面对他,却是同样的嫌弃。
凭什么?
这小团子,知不知道谁是他亲爹??
然而外头恰巧又有声音传来:“听说了吗,之前丑王妃生的那个小世子,前两天差点被承安王给掐死!”
“可怜的孩子,听说生下来就没人管,瘦的皮包骨,像个细狗。”
“要我说,这卿秀秀若是真进了王府的大门,小世子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可惜啊,这承安王妃长得太丑入不了承安王的眼,啧啧。”
“要我说,你们这些狗男人就是以貌取人的色中饿鬼!”
季时宴:“”
“噗嗤。”卿酒酒忍俊不禁。
季时宴吃瘪的表情太精彩了。
云琅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也仰起头,对着卿酒酒甜甜一笑。
季时宴微微一愣。
卿酒酒这个笑容里,完看不出以往在她脸上的油腻。
虽然疤痕还有些明显,但是莫名就令人如沐春风。
尤其是那弯弯的含情眼。
从前卿酒酒爱往他身上贴的时候,他都厌恶至极,不仅因为卿酒酒肥胖不堪,更因为她总爱痴笑。
那痴笑总令他觉得恶心。
但是如今的卿酒酒,竟然不露脸,就能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察觉到自己的失神,季时宴更生气了。
“你们给本王坐好!坐没坐相,丢的都是本王的脸!”
谁知道云琅充耳不闻,给卿酒酒递小零食:“娘亲,给。”
卿酒酒配合地张嘴吃了,面纱下的疤痕一闪而过。
两人谁也没有理他的打算。
季时宴怒火中烧:“一会宫宴,你最好别乱说话,别以为太后是真的疼你,她不过是想利用你!”
“这就不劳王爷操心了,王爷还是想想,您要怎么迎娶卿秀秀吧!”
“什么意思?!”
卿酒酒似笑非笑地朝他看过来:“此次我会求太后答应我们和离,而你与卿秀秀情投意合,不是正好成亲?”
她将和离说的如此轻易,毫不留恋?
“当初死活要嫁给本王,不惜使些阴诡手段,如今要和离,卿酒酒,你究竟又要耍什么鬼?”
当初深情款款说非他不嫁,如今肯轻易和离?
鬼才信!
“我不和离怎么给卿秀秀让位?你不是着急娶她么?”
卿酒酒可没空老待在承安王府,她要做的事多着呢。
“谁说本、”季时宴危险地眯起眼睛:“你那奸夫看起来不是普通人,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而且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季时宴根本查不到卿酒酒过去两年的踪迹。
就像被人刻意隐藏了一般。
她怎么从乱葬岗出来,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燕京的,一点踪迹都没有。
如果不是背后有强大的势力保护,根本不可能。
那夜那个神秘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季时宴每当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气血翻涌。
甚至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卿酒酒呵呵冷笑:“关你屁事?”
“你!”
“反正和离之后,我跟王爷殿下就没有关系了,祝您跟那位二姑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呸,早生贵子就别想了,本姑娘早晚弄死卿秀秀。
季时宴被气笑了:“你真以为你能顺利和离?”
他笑的莫名其妙。
卿酒酒更加莫名:“什么意思?你想说你不和离?不是吧王爷,你爱上我这张丑脸了?”
听到她自己说丑脸,季时宴不知为何心底闪过一丝不舒服。
但他已经不想跟卿酒酒说话了,只会气死他自己。
他打定主意不开口,抱臂在一旁打盹。
卿酒酒满心狐疑,但是一炷香后,她就知道了季时宴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们离不了。
马车刚到太后的慈安宫,就见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自从听闻卿酒酒没死,太后生起了一丝希望。
如今见卿酒酒带着小世子下车,她可算是安心了。